“没出息。”方时恨铁不成钢地说:“注孤生。”
秦楚儿:“姐妹一条船上走,谁不单身谁是狗。”
俩人侃了几个来回,方时把褚问青的照片发给了秦楚儿,“确定这是褚问青?”
秦楚儿搞新闻的,又爱八卦,燕城死了只蚂蚁她都知道,何况褚问青这种社会顶流。
“没错啊,就是他,难道我家小方时春心萌动,看中他了?”
方时刚想敲字损她,秦楚儿又发来一句话。
“你别想了,这种冷血败类只有更败类才配得上,我家小方时这么善良,只能配天使,哪能配恶魔?”
方时:“……”
“酒吧门口,我真碰见他了。”
“兑现你的承诺,去找纪老师告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秦楚儿沉默良久,最终发了一大串的大哭表情,“我不敢啊。”
方时:“……”
“那你自己哭去吧,我睡了。”
***
晨间风软,褚问青扶着一位双鬓花白的老人走在疗养院的花园里。
老人穿着青布褂子和布鞋,慈眉善目得像一个普通的邻家老头,但几乎没人知道,这是褚问青在世的唯一亲人。
亲舅舅孟乾。
“房家那三兄弟该有的惩罚已经有了,问青啊……”孟乾叹息,“ 适可而止吧。”
想起那三人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状。
褚问青眸里闪过一抹讥讽,但语气依然平静。
“舅舅,您安心在这里养身子就行,别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什么永远无法改变。
孟乾知道外甥的性子,只好无奈地摇头笑笑,“行行行,你长大了,这些让人脑袋瓜子嗡嗡叫的事儿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但有一件事老头子我必须得问问你。”
褚问青:“什么?”
孟乾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啥时候给我带个外甥媳妇回来?”
褚问青:“……”
“还不急。”
“还不急?”孟乾倒急了,吹胡子瞪眼:“你瞧瞧你,二十六了!不是十六!我对门那老头,去年抱了个大孙子,你瞧瞧他现在嘚瑟成啥样!”
褚问青笑起来,眉宇间罕见地多了丝无奈,这种表情是外人决计看不到的。
从他三年前从国外回来,很少有人看到他主动笑,报纸上新闻上的微笑,不过是一层虚假的面具而已。
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孟乾忽然指着不远处,笑说:“看到那个小姑娘了吗?舅舅的要求不高,找个那样的做外甥媳妇就够了。”
褚问青顺着舅舅的手指望去。
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瘦瘦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漆黑长发系成马尾拖在脑后,脖子上挂着一个志愿者证。
和昨夜的一袭白裙相比,多了几分学生气。
但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她怎么在这?
褚问青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玩味。
而相隔数米的方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她都快郁闷死了,本来她从燕大南门叫了出租车去“春光疗养院”,可司机却把她送到了“纯光疗养院”。
一字之差,但一个天南另一个地北。
脚下的这块地方,是燕城有名的私人疗养院,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方时等了很久都不见同伴来,然后又接到何文宇的电话,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地方。
何文宇说要来接她。
方时刚想告诉他不需要,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但何文宇只说站那里等他,就匆匆挂了电话。
方时没办法,总不能叫人白跑一趟,只好站在这里等何文宇来。
孟乾注意到褚问青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停了很久,年老成精的他觉得有戏,压低嗓音说:“舅舅帮你去要个微信?”
褚问青摇头笑笑。
孟乾刚想骂他空筒木头不开窍,却没想到褚问青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