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峒山是燕山以南的一座山。此山,路难走的很。
韩术清来这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便没带多少人。连马进中和李观嚷嚷着要跟来,她也没同意。只带了彩云和瑾妍二人。
刚到祁峒山下,韩术清便吩咐二人在山下等着。独自一人上了山。
刚下过雨的祁峒山,路十分的泥泞。韩术清只能提着裙走。
这山中的人,估摸是要当隐士,隐士当然不爱华丽的红色,韩术清早换上了一袭素素的青衣。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这山上的风景着实不错,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此山有什么了不起的神仙在修行呢。
韩术清一人走了许久,果真在云深不知处找到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和李观家的一样,是茅草房,四周用护栏围着。即便是这样,在韩术清看来,这的主人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茅草房的门前,有一汪浅浅的水塘,尚不及腰。池中有个长相可爱的黄衣少女,好似在摸鱼。
让韩术清感到震惊的是,那少女身后好像有一条在水中若隐若现的尾巴!
那少女转身之间,尾巴霎时消失。她好像有点怕生人,赶紧对屋里喊:“先生,有人来了。”马上便从屋里走出位弱冠少年。
韩术清振衣上前,抬手作揖,道:“陆少傅。”
“公主行如此大礼,陆某不敢当。”此人正是先前在大殿上帮韩术清说话的那个陆少傅。
陆少傅名为陆琛,刚刚二十出头。年少有为,十三高中状元,被封从一品的少傅,当了韩步原他们的老师。在韩仕轩欲篡位之际,只有他一人选择了归隐。
“倘若公主殿下不嫌弃,可否到寒舍一坐。”
韩术清点头,陆琛亲自沏了茶。
“此乃陆某自己种的茶,公主莫嫌。”陆琛彬彬有礼,和在皇宫里做少傅时待其他人一模一样。
“先生不必对我这样,把我当做您的学生一样便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虽未正式教过术清,但先生的确帮了术清不少忙。”
陆琛浅浅一笑,道:“我记得公主那时孩子气得很,公主没了玩伴才躲在了案子底下。”
韩术清也笑了。
“话说,公主殿下以前性格和吾妻太像了。”
韩术清惊讶地张大了嘴,指着门口的黄衣少女。
只见陆琛笑笑,道:“正是吾妻。”
那少女看上去比韩术清年龄还要小。
“陆少傅好福气啊,我差点把少傅夫人当作您女儿呢。”
“公主殿下不必叫我少傅,我已经辞官了。”陆琛小声提醒道。
韩术清像是想到了什么,正色言:“先生,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
“公主的事,陆某必当鞠躬尽瘁。”
“如今新帝即将继位。”
“新帝是?”
“太子。我皇兄自恐不能胜任,我便帮他广纳贤才,铺平道路。而先生是个贤人,我希望先生能够出仕为官。”见陆琛未说话,韩术清继续说。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子路曰:不仕无义。长幼之节,不可废也;君臣之义,如之何其废之?欲洁其身,而乱大伦。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先生,这些,还是您教的。”
“你倒是学得精明。”陆琛很欣慰地笑笑。
“先生,正一品太傅,你可愿意来来做?”
“陆某只怕能力不够啊。”陆琛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