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今儿出门去了。”
“哦?有说去哪里么?”
白岫正要回答时,门咯吱一声,响了,他回来了。
柏令仪回头,正好见他大步跨进门来,白岫笑着说:“刚我闺女还问起你,我说你出去了。”
“哦?令嫒今日怎么回来了?”
柏令仪并不说话,白岫看了柏令仪一眼,替她解释,“今日是三回门。”
喻予淞愣了下,就这么站着,似乎沉思着,在想些什么。
柏令仪看了日头,她得去庙里头,不能耽误太久了,便站起来说,“我今儿却了前头镇上江郎中的要铺子。”
“爹,你猜我瞧见了什么?”柏令仪扬着声音,让白岫猜上一猜,白岫不知柏令仪葫芦里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缓缓地说:“爹可猜不出来,倒不如你说出来吧。”
“我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爹您这位好兄弟真是太像了。”柏令仪将目光偷偷落在了喻予淞的脸上,喻予淞并不说话,只是一脸淡然。
白岫抚掌大笑,摇头连连说不信,好似听到了天荒夜谈。
“我这兄弟,他沉默寡言,就这脸,他能去哪里?”白岫说得直白,可柏令仪却似乎察觉到了面前这个自己救了一命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地不愉快。
“爹,瞧您这话说得。”
白岫哈哈大笑,没心没肺,“我这兄弟,不讲究,这般直白的话,他不计较。”
得了,柏令仪都不想跟白岫再说下去了,生怕多说下去,白岫只怕更得罪这个同住人了,到时候被人捉弄,她远水救不了近火。
不过柏令仪并没有觉得她看错了。
“是么?我也觉得,我好似看错了......”柏令仪笑着看向那冰冷的面具,闪出了一道寒光般的光泽。
喻予淞颔首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柏令仪出门拐角处时,与她的目光相对上了,两人不言而喻。
柏令仪喊了冬雪,两人往前走了没几步,柏令仪突然跟冬雪说:“我好似东西落在家中了,你帮我去问问我爹,我在前头等你,你若是没能寻到我,便去马车那头等我。”
冬雪没有多问,只是知道自己是被支开的。
柏令仪做什么,对于冬雪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是护着柏令仪就行了。
果然,冬雪走了没多久,喻予淞就现身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从药铺子里头出来的,就是你。”柏令仪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喻予淞见她面上那灵气活现的表情,倒是有几分错愕,在村子里头也听到过柏令仪的传言,不过大部分都感叹她好命,苦尽甘来。
不过也只有他住在了白岫家中,这才看到她的不容易,她与村子里头的人口中很是不一样。
特别是现在,越发不同了。
喻予淞不由得想起当时他在白岫跟前启蒙之时,也曾经见过他们数面,那时候的柏令仪,天真浪漫中带着点小怯弱。每次见到外人,都用她那湿漉漉的眼神望着来人,似乎要把人的心给看化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喻予淞很想知道,柏令仪特意说这些话,到底是想要些什么,若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能帮就帮,毕竟对于他来说,他好歹也是她的相公。
“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柏令仪话里头虽然都是客气,但既然刚透露出抓住了把柄,自是想要他就范的。
“什么忙?”喻予淞轻柔地问了这一句,冰冷的面具下是他略带笑意和玩味的表情,他对于柏令仪到底想要做什么很是好奇。
“你等会若是有空,帮我到庙里办一件事吧。”柏令仪实在是找不到人,她自然是可以让冬雪去做的,可是冬雪若是不在她身边,一切就不能够顺其自然了。
喻予淞没有说话。
冬雪在马车外头等着,见柏令仪从另一侧出来,只是上前扶着她上了马车,并没有再多说和多问什么。
“等会我们到山下买点东西。”她重生后第一次上庙里头,有些紧张,却也有更多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