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予潮回到喻家时,曹婆子正在大门口等着,翘首以盼,总算是将他等回来了。喻予潮见曹婆子站着,快步走上了几步,“可是出了什么事?”
“二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老太太很是想您,您风尘仆仆,还是先换一身衣裳再说吧。”曹婆子谄媚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板着脸对后头的小丫鬟说:“死丫头,还不快过来,一点眼色都没有。”
喻予潮见曹婆子对小丫鬟不假辞色,见怪不怪。从出身到现在,她都是如此对待小丫鬟,以往习以为常,可进了学懂了礼仪,多少有些鄙夷曹婆子。
这也是喻予潮为何不想要让曹婆子的闺女过来服侍自己的原因之一。
小丫鬟低垂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小声说:“二少爷,这边请。”
喻予潮本只不过是想换身衣裳,后便想着等会要跟着去庙里头,便想着要沐浴更衣为好。
小丫鬟帮着放好了水,也不跟喻予潮多说一句,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等喻予潮自个沐浴后,穿好衣裳,走到门口,却听到了曹婆子在破口大骂刚才的小丫鬟,“你这个死心眼的死丫头,你看看二少爷,一表人才,哪个不好了?你竟然不想服侍他?你老娘我是磕头跪拜求着人,好说歹说,这才把你给弄进去,你倒是好了,见了二少爷就躲。”
“你这个没出息的,我生块叉烧都比你有用。”
“娘,你总是想着攀附二少爷,可我不想当丫鬟,也不想当姨娘。”
曹婆子被气得啊,怒吼道:“你就是个当丫鬟的命!!”
喻予潮听不下去了,推开了门,冷脸看向曹婆子,曹婆子呐呐地吐出一句,“二.......二少爷......”
“行了,你下去吧。”喻予潮挥手,让曹婆子下去之后,小丫鬟也跟着要溜走,喻予潮唤住了,“你去哪儿?”
“二少爷,奴婢去厨房帮忙。”
“行了,你以后也不用去厨房了,就在我院子里头服侍吧,省得你娘骂你。”喻予潮说了这话后,轻柔地说:“你把头抬起来,我瞅一眼。”
只见小丫鬟长得眉清目秀,脸虽然略微圆润,但胜在肤色白净。
后来曹婆子得知自个闺女竟然在二少爷跟前服侍了,连赞叹运道好,毕竟曹婆子被喻予淞赶出院子,她就想着这事白搭了,没成想,一丁点美色都不沾的喻予潮竟然还真看上了自个的姑娘。
喻予潮去了喻老太太的院落里,喻老太太听说儿子回来了,立马坐了起来,穿戴整齐了,没有刚才的病怏怏的样子了。
“你回来了,你这个狠心的,这么久才回来一趟。”
喻老太太总觉得看不过自个的小儿子,且越看越满意。
“娘,我前儿几日才回,今儿是书院里头的先生们与同窗一同结伴去庙里,孩儿想着先回来看看您,这才过去。”
喻老太太知晓在书院中,跟着先生和同窗出去游玩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这可是人脉的积累,再说了,同窗多了,文人多了,自是免不了附庸风雅,什么作诗作画的,总要来上一场,也不求喻予潮能有多大出息,能在比拼中有多少的成绩,就想着让他能多露露脸。
“那还不赶快过去,你娘我没事,硬朗着呢。”喻予潮见喻老太太确实精神头不错,也就安心下来了,拍了拍屁股,直接出家门了。
喻老太太目送着小儿子出门,这才板着脸看向曹婆子,“你闺女进院子了?”
“是,托了老太太的福气。”曹婆子自是心情舒畅了不少。
喻老太太很是瞧不起曹婆子这眼皮子浅的样儿,可多少又觉得这事也不怪她。
“行了,让你闺女安分些,若是算计我儿,我定然不会让她好过,以后也别想着收房不成配小厮了。”
“是,老奴回去,定然好好教她,不会让她做出违背您的事来。”
“下去吧。”
要说如今这寺庙里头,倒是别有一般风味,今日天气并不冷,但是到了半山腰,却冷一些,好在柏令仪和冬雪都带了披风出门了。
从半山腰开始便是梅花,梅花簇簇,但都只是花骨朵儿,闻着淡淡的幽香。
“你看这枝桠,倒是有趣了,并蒂。”柏令仪指着前头不远处那梅花树上的一枝。
冬雪附和着。
两人马车就在山脚下,顺着山路阶梯,一步一步爬上来。
到了山门口,先是作揖拜了,这才迈进去,两人到了各个殿里头拜了佛,诚心祈祷着。
等柏令仪出来,便有知客僧在前头等着,引着她在寺庙里头转转,说了说佛法,听得柏令仪说要添香油钱,赶紧领着她到了箱子前头,添了足足五十两银子。
知客僧领着柏令仪去了客厢房,推开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前头一片红梅。
“大少奶奶,这寺庙周围,可都是梅花么?”
“算是也算不是。”柏令仪以前来过好几次,虽然看似和冬雪一般都是第一次来,但对着寺庙很是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