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是在半山腰,虽然周围绕着的是梅花,可往前头走不过一两里地便是寺庙的自留地了,那头种了各种蔬菜瓜果,再往里头深处走去,便是茂密的树林,那头有一条小路,正好通向了别的城镇。”
“有些没有凭证的人,便是从那条小路混过来的。”
当年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着曾经从厨娘嘴里头听来的。
再有一个,当年.......清平县主与喻予潮第一次见面,正是在这个寺庙中。
“这水喝着与以往有些许不同。”柏令仪亲手泡了茶水,冬雪端起来喝了几口,砸吧了几下,倒是尝出了不同。
“这是去年冬日里头,在梅花上的那一抹雪水,听说添香油钱五十两便能品尝一番。”
“若是一百两呢?”冬雪很是好奇地问。
柏令仪闻着梅香,“一百两便是坐下佛祖边上的花瓶中梅花的第一抹雪水,经过佛祖前头供奉的。”
至于那些个一掷千金的,自是有更多稀罕的事物。
“好了。”从窗户外头听到了喻予淞的声音,柏令仪颔首点头,伸出柔胰,让冬雪扶着,她们下了山。
等到了夜里,喻予潮竟没有跟着书院师傅和同窗回去,而是来家中休息。
半夜里,喻予潮睡得很是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总想起今日那怀中的一抹温暖,鼻间似乎还缠绕着那淡淡的脂粉香气,这种香气不是镇上随意店铺里头低廉的香味,而是一股子高雅和悠远。
更让喻予潮心生向往,来回回味的便是那姑娘一管莺语。
“二少爷?”小丫鬟在外头守夜,听到喻予潮翻来覆去,赶紧去厨房热了一碗安神汤。
小丫鬟端进来,隔着幔帐问,喻予潮嗯了一声,“放着。”等小丫鬟放下,准备出去时,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揪住了小丫鬟的手臂,将她往榻上拉。
隔天,柏令仪起了一个大早,冬雪一脸不快地过来服侍,柏令仪见她脸拉得老长,笑着打趣,“你今儿是准备拿自个的脸下面给我吃么?”
“大少奶奶,您可知道?”
“知道什么?”
“曹婆子的女儿,成了二少爷房里头的通房了。”冬雪越发觉得自个看走了眼,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实际上更是精。
柏令仪笑而不语,摇了摇头,没成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曹婆子的这个闺女,依旧成了喻予潮的通房丫鬟,只是重生前,喻予潮为了不让清平县主生气,出了一笔钱,将这个通房丫鬟给发嫁了。
“不许打听那头院子里头的事,我这个寡嫂,本是要跟着小叔子避嫌的。”
“奴婢可不是主动去打听的,厨房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听说曹婆子今日喜庆洋洋,看着人都是笑容,很是吓人。”
“你们就使劲儿在后头编排她。”
喻老太太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赏赐,之后便亲自敲打了曹婆子,让她跟闺女讲,这一年,绝对不能有喜。
柏令仪过来请安时,喻予潮正好也坐在喻老太太的下手。
正是喻予潮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柏令仪一眼。
柏令仪的风华让喻予潮有几分无措了。
“嫂子。”
“小叔子。”柏令仪勾唇,看向喻予潮,“恭喜小叔子,喜得佳人,若是能够添丁,只怕娘会更高兴。”
喻予潮有些不好意思,昨儿喝了点酒,加之心里头一直想着那位姑娘,一时间,乱了思绪,这才得了个通房丫鬟。
书院里头很多同窗,早早就经历过了男女之事,他已然算是晚的了。
喻老太太打断了柏令仪的话头,对喻予潮说,“这是你嫂子,要如同待我一般。”以往喻老太太一直都是让他们错开请安,没有想到,今日喻予潮过来请安了。
“娘,既然您还有事儿,我回院子跟相公说说话儿。”柏令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出去了。
喻予潮有几分诧异,看向喻老太太,将事儿说了来龙去脉,他自是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娘,你好好安排那个丫鬟,昨儿是我不好,给她个房子住,还有一些缺的,曹婆子,你问问你女儿,看着领吧。”
喻予潮交待清楚了,也跟着离开了院落里头。
柏令仪站在自个院落的窗旁。
喻予潮与清平县主怕是有了肌肤之亲了,只是清平县主溜走了,而喻予潮喝了点酒,把自个轻薄一位姑娘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