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太太心里很是不得劲儿。自个儿子身边有个通房丫鬟服侍着,只是百般觉得那丫鬟配不上。
曹婆子今儿走路都要飞起来了,便是厨房里头的厨娘都在背后笑话她,“她女儿在少爷眼里,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伺候个少爷起居,有什么好高兴的?”
厨娘自个也有个女儿,不是没有想过跟曹婆子学学,好让自家全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自个那个女儿,早就有了心上人不说,一听要送进府中,就要跳河跳井,厨娘便也就罢了。
如今让曹婆子抢先了,确实有几分不快。
喻老太太心里头也不得劲啊。
不为别的,才前儿几日,喻予潮还信誓旦旦说了不要丫鬟,怎么去了一趟寺庙,心倒是没有清净上了,反而开荤了?
喻老太太板着个脸,可见到喻予潮时,还是垮了。
更别提她趁机为难了曹婆子多少次了,想让曹婆子收敛些,别忘了身份。
没成想,喻予潮压根就没有去书院,回到屋子,就病倒了。
整个喻家虽然不至于乱成一团,可喻老太太进了院落,第一句话便是骂曹婆子的闺女是个狐狸精,害了她的儿子。
若是喻予潮因着这次,身子骨不好,还如何上京赶考?
柏令仪得知消息,并没有去关心上几句,一则两人不过是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避嫌,二者,她不过就是想看看笑话,可不想冲上去成为喻老太太的盾。
趁着喻家乱糟糟,她便带着冬雪出门了。
“我们去家里一趟。”
两人回了家,白岫出去了,说是去逛逛,她回来时,正好遇见了喻予淞。此时的喻予淞正蹲在院落里头劈柴,柏令仪略微讶异地扬眉,“倒是让你费心了。”
礼尚往来。
“嗯。”喻予淞似乎不太想说话。
柏令仪也不说,只是站着,过了一会,柏令仪对冬雪道:“你去外头打点酒来,等会爹回来,怕是想喝上一杯。”她从荷包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让冬雪出门去买酒了。
冬雪才一出门,柏令仪上前,走到了喻予淞身旁。
柏令仪的身影投射在柴火上,喻予淞顿了下手,直起腰,“还有事?”
听他话里头似乎有几分不耐烦,好似在控诉她叨扰到他干活了。
柏令仪轻轻俯身,道了声谢,“多谢相助。”说完,她便转身到了外头,等冬雪将酒拎过来,放厨房里头,才带着冬雪回去。
喻予淞劈好了柴火,到了厨房,看着桌上那一壶酒,不由得回想起当日。
柏令仪瞪大了眼眸子,一脸倔强与执着,好似如果他不帮她,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他只能应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
“我知道,帮了我这件事,你的救命之恩,便一笔勾销。”柏令仪早就想好了,既然想让他帮忙,就得撒出诱饵。
这个诱饵已然足矣。
喻予淞颔首。
很快,喻予淞便从外头弄来了迷香,这个迷香还带着点催、情,他是从江郎中的药铺子里头最为隐秘的抽屉中搜刮来的。
喻予淞对于在喻老太太口中什么都好的弟弟并没有太多感情。小时候,他干活,喻予潮则在一旁看着,吃饭的时候,他吃得少,吃得差,可喻予潮每次都吃得又多又好。
他之所以去当兵,就是为了能够吃饱饭罢了。
“真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听说过,柏令仪曾经默默地暗恋着喻予潮,难不成她心里头还放不下?
可等到喻予淞在寺庙里头见到了那个姑娘时,喻予淞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了。
那个姑娘,喻予淞曾经在太子东宫里头远远儿见过一次,是太子的表妹,不过两人的血缘关系有些远了。
因着这个姑娘的母亲被封为公主,她则受到了荣宠,从出身起,就是县主。
封号为清平县主。
不过这个时候,为何清平县主会来这镇上?
其实清平县主并不是偶然间来的,而是刘大娘当日受了柏令仪的威胁后,又在镇上遭到了讨债,实在走投无路了,便想打听了消息,偷偷儿躲在了货船当中,没成想,货船到了县城里头,竟然停运了,她只能混着又下了船,却在路过驿站时听到了小厮的说话,知道清平县主在驿站,便趁着他人不注意,去找清平县主。
一开始,清平县主见来人十分无礼不说,竟然还敢说她不是郡主的女儿,可当刘大娘说了她隐秘的胎记后,她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