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不香了,明明捎信过去,让东吴军别出来偷袭,这群人还派水军渡江,丢人现眼,真是脑子里进水,秀逗了,孙尚香满肚子膨胀,全是火气,“是谁?到底谁是对面的水军统领?本大小姐的话,不顶用了是么?居然能忤逆本小姐,出兵偷袭?就他们这点伎俩,这点小心思,哼!玩过家家呢。真为我二哥心疼,怎么就养了一堆不成器的,尽是浪费钱粮的废物。阿斗,快拦截他们,本大小姐要教训他们,好让他们长记性。”
孙尚香挽起白袖,露出莲藕般的手臂,掏出一支短小的银匕,英姿飒爽,看得刘禅身子一寒,赶紧小鸡啄米地点头。
“香香小妈,必须教训,我绝对支持你,谁让你是我的人呢。只是香香小妈,你一定要拖我下水么?我们的战车只有一台,你家二哥的水军船只铺得满江都是,下去逮也收拾不了几艘船的,要不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刘禅一直觉得孙尚香很凶,可没想过孙尚香生气起来,竟然脸粉扑扑的,超级好看,搞得刘禅嘴里答应孙尚香,心里很想假装害怕,一头扎进孙尚香的怀里,磨磨噌噌的,“你们看,这儿能够靠岸的码头,只有一处,只要守住这里,趁着浓雾,谁上岸就俘虏了谁,不是更加省事?还能静悄悄的,不会打草惊蛇。”
刘禅说得对,孙尚香只管发号施令,下水擒拿自家二哥的兵马,孙尚香是干不来的,交给刘禅来干,这事更妥了。
等俘虏了东吴的水将,孙尚香倒想看看是谁这么水,不值一提的,孙尚香先结果了他,若是有份量的,孙尚香还能拦一拦刘禅,替东吴的水将求求情,帮孙权留点香火。
刘禅将战车开到码头边,一袭白衣的美女们同样融入了浓雾之中,无人察觉,偷偷猫在那儿,像姜太公钓鱼,等着东吴军上钩。
“报!将军,船只已靠岸,未发现敌军,请将军上岸,统领我军。”东吴的驾船兵瞅了瞅码头,雾太浓了,的确没看到任何人,干脆就抱拳向陆逊禀报,反正驾船兵只负责开船摇浆,上岸之后的事,他可管不着。
“传令下去,上岸!上岸之后,不得乱跑,向本将靠拢,无本将命令,不得点火。”陆逊想的很周到,是来偷袭的,自然是偷偷摸摸地进村干活,绝不能大张旗鼓,灯火通明地强攻,那样替吕蒙当先锋,和送死没区别,曹操军守城的强悍,远非东吴水军攻城能比。
陆逊望着浓雾,内心发毛,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陆逊故作镇定,跳上了码头。
脚刚落地,陆逊往前挪了挪一步,一把环首大刀就架在了脖子上,陆逊浑身发寒,脚底打颤,差一点就没稳住,瘫了下去。
借着刀光,陆逊总算看清了来人,是孙尚香大小姐,伏兵来自刘备军,真中计了。
“别动!噤声!老夫年纪大了,手抖,你乱动,枉送了小命。继续往前走,不要回头别逼老夫出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这将军就当到头了。”黄忠穿着白衣,很别扭,暗中设伏,俘虏了陆逊,将陆逊五花大绑,送到刘禅身前,喜形于色,“少主,绑了一条大鱼。看他的穿扮,应该是个将军,和老夫一样,穿着白衣呢,就是年轻了一点,和周瑜一样都是小白脸,经验不足,想偷袭反被俘虏,笑死老夫了。”
“恭喜将军,你被俘虏了,这位将军,请问怎么称呼呀?我爹是皇叔,本少主就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刘禅,帅吧?”刘禅没有刘备礼贤下士的臭毛病,挥手让人将陆逊的佩剑先给下了,直接挑明了说,想要活命全靠陆逊自己,若俘虏的是小鱼小虾,那砍了完事,守住码头口,这会儿的东吴军就像开闸的水鱼,一条接一条地跳坑,不愁捞不到大的,“对了,我家香香小妈是你们的大小姐,她就是了,你应该认识吧?你要是不认识,那离死就不远了。”
“没用的东西!东吴有你们,真是丢人现眼,我哥不知怎么想的,养你们,还不如把你们投河喂鱼,好歹还能喂肥水鱼,留着你们,一点用处都没,气死本大小姐了。”孙尚香满腔怒火,以前的孙坚不管吕布是战神,大吼一声就冲上去了,到了孙策这一代,面对八骏之一的刘表,十倍以上的黄祖军,小霸王上头,狂奔过去猛怼,然而东吴落到了孙权手里,就没有雄起过,一直都是偷袭,又见偷袭,可惜偷袭也没落到好,常常还吃了暗亏,“说!对面的水军统领是谁?快说!不说,本大小姐先捅死你,再亲自去跟他算帐,是人老昏花的黄盖?还是老油条鲁肃?或者是喜欢卖弄的周瑜?就这学人家偷袭,不敢正面刚,本大小姐都看不起你们。”
“你是孙大小姐?大小姐,末将有罪,无颜见大小姐,末将陆逊乃是吕蒙大都督麾下的先锋,大都督接了大小姐的信,说大小姐令我等趁夜偷袭,末将苦劝不得,只好请愿出战,为吕大都督当先锋,江面浓雾甚重,末将还建言吕大都督将水军尽皆穿上白衣,白衣渡江,遮人耳目。”陆逊看到孙尚香,心里就不紧张了,之前怕得要死,死在黄忠这老匹夫的手上,估计还会被人耻笑,可换了一个人,被孙尚香俘虏,那就理所当然了,败在自家的大小姐,不丢人,“不曾想,果真有伏兵,是末将用兵不慎,有失远谋,请大小姐降罪。然东吴军何其无辜,还望大小姐念在孙刘两家通好,出手相救东吴水军。”
陆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孙尚香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孙尚香要是不认帐,助纣为虐,那今儿东吴的水军真得折在这儿,连吕蒙这水军大都督也得饮恨,成为刘禅的一名小小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