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拒了封号？”

“是。”二皇子连忙答道：“儿臣本来见南安使臣对顾青大力拉拢，自作主张将父皇赐予的封号提升为郡主。谁知顾青对此淡然处之！但她对北燕和南安也是如此。儿臣看，她是真地不愿受到拘束。”

“只是，她提出一个要求。”

朱明海兴奋起来，“她求了什么？”

“顾青只提了一个要求，她不要官爵封号，但她无论见何种官爵之人，包括皇家贵人，都绝不下跪。她说这也是师傅立下的规矩，只敬畏天地规则。她已是无国之人，不当对哪国国君屈膝！。”

“还有，她说日后要开宗立学，传授墨门科学，因此请称呼她为顾先生。”

“知识上达者为先，不问男女老少！顾青因此以先生自称。我说凡女子才德出众，都成为大家，不如称她为顾大家。她却不同意，说墨门没有男女之别。日后她收徒授业，也不分男女。”

朱明海思索了一下，无奈道：“墨门！算了，这都是小节。朕本打算召见他，只是，她这么坚持，却不能为她破例！日后，你就代表朕，和她打交道，居中调节吧。”

二皇子欣喜地应下。朱明海的问话进入了正题。

“顾青一口答应，公布预防天花之法，就是种牛痘。北燕随后会派出参加过实验的医生来京城，朝廷组织起人现场学习，照着样子操作。南安国马特使也火速传讯国内，准备依样而行。”

“牛痘，此为何物？”朱明海问道。

二皇子把顾青给他科普的牛痘知识，详细给朱明海解释了一番，而后道：“父皇，儿臣在北燕所见，这法子极是有效。如果在父皇手中推展开此事，中周就再无天花之患，中周百姓岂能不对父皇感恩戴德？这也是父皇的不世功业，千古留名！”

朱明海清咳一声，压住心中的高兴：“那不是顾青和墨家的功劳么，朕岂能贪此天功？”

二皇子立刻道：“父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顾青和墨家只是有此发现，但能慧眼识之，并有魄力推行于天下，造福世人的，是父皇啊！百姓固然感激顾青，但又怎会不念父皇功德！只怕有些百姓心怀顾虑，不敢为之。为了取信，儿臣愿意带头种痘，为天下人做个率！”

朱明海沉思片刻，答允了，嘱咐道：“也罢，此事就由你全权主持。若成功，朕记你首功。还有，种痘之前，你再找人试验。等万无一失，朕也亲自去看过，你再种吧。你能忧心国事，勇于任事，朕很欣慰。”

看着眼前热忱勤谨的二皇子，对往日里更看重一些的三皇子分外不满。看看你母家做的好事！

相形之下，二皇子越发顺眼。

朱明海和颜悦色地道：“你很好，肖朕！”

二皇子听着父皇的这句话，心中狂喜，这意味着

讲到国事，他忽然想起了顾青的话，连忙道“父皇！”

“父皇，顾青的户籍被销去，她师傅神通广大，那就罢了。可父皇可知，如今中周有多少隐户？这些人，吸的可是我们朱家的血啊！”

朱明海的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暗恨。半响，他慢慢地道：“此事朕也深恨，只是”

他叹了一声：“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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