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移步去了附近的一座茶楼——不错,也是宋伶俜名下的,
把包厢的门关好,宋伶俜亲手给鹰俊倒了杯灵茶,脸色凝重道:“不瞒你说,我近来日子确是不大安生。”
鹰俊受宠若惊地捧着宫主夫人亲手倒的茶,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严肃道:“宋老板您说。”
宋伶俜压低了声音:“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什么?”鹰俊此时尚未意识到这个“有人”就是指他们这帮家伙——毕竟他们其实是鸟,闻言立刻就怒了,“是什么人?”
宋伶俜摇头:“我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只是心里有所猜测罢了。”
鹰俊差点就想说“我们来帮您找,保护夫人是我们的责任”,但他忍住了。
他说:“那宋老板有何打算?”
宋伶俜缓缓道:“所以,我想请问鹰俊兄弟你,可认识一些好手?我想请他们来保护我与家人的安全,至于佣金,多少都不在话下。”
看看,看看,这豪橫,这大方,不愧是他们宫主夫人!
肥水哪能流外人田,鹰俊立刻拍胸脯道:“既是如此,宋老板不必找别人,我们兄弟几个就能胜任。”
宋伶俜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怎么就不好了。”鹰俊急了,“宋老板莫不是不相信我们兄弟的本事?我敢打包票,放眼整个归一宗,修为在我们兄弟之上的,也没有几个!”
宋伶俜忙道:“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
鹰俊:“只是什么?”
宋伶俜揉了揉眉心,道:“只是,不瞒你说,只是我心里猜测的那些人,来历非同小可。而我与你们多年交情,私心里,并不愿让你们涉险。”
鹰俊顿感窝心极了。
宫主夫人如此体恤下属,可真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不像他们宫主,哪儿危险让他们往哪儿跑,一年到头,毛都要换好几次。
夫妻互补,便是如此了吧。
他感动道:“宋老板不必如此,我辈修士,自来逆天而行,些许危险,算得了什么!”
他这话说得豪气冲天,宋伶俜听了却只是苦笑,踌躇一阵,道:“我倒也不是非要拒绝你们,这样,鹰俊兄弟不妨听我说了我那敌人再做决定,如何?”
鹰俊道:“宋老板行事稳妥,这样也好。”
心里却已决定,无论是何方势力,他都要帮宫主夫人把那胆敢窥探夫人的宵小揪出来。天鹤宫横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怕过谁。
下一刻,就见宋伶俜往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那些监视我的人,是天鹤宫的鹰犬。”
鹰俊:“……”
鹰俊:“???”
晴天霹雳!
鹰俊傻了。
宋伶俜还在问:“如此,鹰俊兄弟可有把握?”
鹰俊惊惶不已。
怎么,宫主夫人说的那个窥探他的宵小,原来指的居然就是他们吗!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监视您的意思,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啊!!
宋伶俜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惶恐,一颗心也不禁跟着沉了下去。好在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便是失望也是意料之中。此刻还反过来安慰鹰俊道:
“我知道那天鹤宫作恶多端,那宫主更是穷凶极恶,鹰俊兄弟不必勉强,你有如此心意,我便感激不尽。”
然而鹰俊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作恶多端,穷凶极恶,原来,原来宫主夫人是这么看他们的吗QAQ。
为什么!天鹤宫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宫主夫人会这么讨厌我们!
更悲伤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他们确实是在偷偷看宫主夫人和少宫主,他们也确实是天鹤宫的“鹰”。
好难过。
来自宫主夫人的否定是如此的虾仁猪心,鹰俊觉得自己的心已千疮百孔。
但还是要强颜欢笑道:“没事,我们能行。”
宋伶俜道:“鹰俊兄弟不必勉强自己。”
鹰俊努力维持笑容:“不勉强,请宋老板相信我们。”
呜呜呜真的一点也不勉强,请夫人不要放弃我们QAQ。
宋伶俜将信将疑:“真的吗?”
鹰俊含泪点头:“真的。”
虽然看着他略带苦逼的表情,宋伶俜心里仍有一丝疑虑,但眼下他一时片刻地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