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根拿过来了两只水蛭，放到两人身上，不一会两只水蛭就吸得肚子鼓鼓的。然后把两只水蛭分别放进了两个玻璃器皿里，撒上一些黄色粉末，两只水蛭就慢慢地吐出血来。此时是宋初，西方逐渐有一些玻璃器皿传了过来，但是像陈无根这里透明度这么高的玻璃器皿并不多见。

陈无根在两个器皿中分别放入了黑驴蹄子碎片和糯米，血液起初有由紫变红的迹象，但是随后就冒出一阵小泡泡，颜色又转为紫色，看来传统的辟邪之物并不完全奏效。

陈无根喃喃地说道：“刚才听那小子说过，中的是辽国的僵尸毒，没听说过契丹人有这么厉害的巫术啊。反倒是藏边一带听说过类似的手法。”陈无根在折腾文轩和婉灵的血液的时候，眼睛里放射出热切的光芒，看得出这样不寻常的病例他非常感兴趣。

杏花接话到：“狗蛋子不是要从藏边回来了吗？要不问问他？”

陈无根说道：“等那老小子回来？他还不得笑话死我，两个感染了尸毒的人都治不好，我这白眼医仙的名号还往哪搁？”

在剩下的三个月里，李文轩和婉灵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昏迷的，每天只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清醒，杏花会给他们灌下一些清粥小菜。其余的时间，都会用银针扎着他们的睡穴。用后世的话来说，他们就像两个定时清醒的活死人。陈无根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针灸、药石、换血、各种手术，甚至西方流行的换血疗法他都实验过了，然而并不能完全的见效。

经过白眼医仙精心地治疗，文轩和婉灵病情恶化的趋势得到了缓解，但是病痛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文轩胳膊上的血管依然在贲起，如同树根一样，逐渐变粗，直指心脉。婉灵全身都是疙里疙瘩的，全身长满了一寸多长的灰色尸毛。

杏花多次示意要把婉灵处理掉，但是陈无根都表示病例难得，用来做成标本也是好的。

这一天，陈无根捣鼓了一种新的药方，通过外敷的身上给他们身上涂抹，就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喊叫：“软皮蛇、软皮蛇，我们回来了，这次收获颇丰啊，你有救了。”

推门进来一看，是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须眉皆白，笑眯眯的。后面跟了两个妇人，一个有五十多岁，但是面目清秀、风韵尤存，另外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白衣，面目清秀，有绝尘出世之感，不是别人正是裴妮儿。

陈无根回头看了一眼，没搭理，继续在文轩身上刷药，嘴里说道：“一跑大半年，回来就给我得瑟，早知道你就是不靠谱的货。”突然间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趴在文轩的身上抽噎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