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谎！

萧毓抑制不住的怒气使得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火星窜出来打在斗篷上，白色的布料上闪现出一条条金色的丝线。

那一日，萧毓在渊沼的黑暗中，远远的便看见了三个人，就一眼，哪怕只有一个轮廓，萧毓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他的样子在她脑海里如同烙印了一般，三年哪怕是三十年三百年她都无法忘记。三年里她清醒着的每一日都曾到这里，偶然间也见过几个不要命的狩猎人途经附近，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人。于是那些欢喜的，伤痛的交叉着在她脑海里回放，她反反复复地替夜雨川找各种借口，再反反复复推翻自己嘲笑自己。欢喜和怨恨早已经没有了清楚的界限，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夜雨川对她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从前心底种下的欢喜的种子，如今长出的根芽明好像中了毒一样。

时间越来越久，某一日恨意突然就占了上风，那就恨吧！用恨意来抵御这渊沼之地的湿冷与黑暗。

……

“呵！”萧毓冷笑一声：“所以是独独落下了渊沼之地。”

“不能…吧…”传音好似寻要答案一样的看向夜雨川，没得到任何回应后忙转回头解释道：“肯定不能，可能雨川去的时候你刚好没在，要是知道你在那里，他死也会守到你出现为止。”

再看夜雨川，他依旧沉默不语，传音恨不得给他一脚，最后忍着改成了一拳。

传音小声道：“你哑巴啦，说话呀！”

夜雨川说话慢，也不是多笨，只是在他看来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在传音的催促下，夜雨川才低声道：“我去过。”

“那还真是不凑巧了！”

萧毓放下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吧嗒”一声。她裹了裹衣服，双手一插，向小煤球身上一靠。这动作明显就是不想继续聊了。

传音见状只好道：“确实挺晚了，安暖赶紧睡觉，明早还要赶路。”

安暖看着萧毓靠在小煤球身上被黑色的毛毛围着好像挺舒服的样子，蠢蠢欲动也想靠上去试试，然而她却不敢。

小煤球好像感知到了安暖的想法，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窄窄的缝，尾巴一甩，再往回一圈，安暖就被毛茸茸的尾巴裹着整个人靠在了小煤球身上。

安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偷笑着找了舒服的姿势抱着小煤球毛茸茸的大尾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传音只能一脸羡慕地自己往边上挪了挪，毕竟手背上的红印子才刚退了。

夜雨川侧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萧毓，也只有待此时他才敢明目张胆。

传音叹了口气，拍拍夜雨川的肩膀以示安慰。回手拿了几根碎木扔进火堆里，然后倚在身后的碎木堆上，闭上眼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良久白色的斗篷下，萧毓实在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那束目光直勾勾地盯的她浑身不自在，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萧毓没好气地开口道：“雨啼长石不用休息？看贼也不是这样看的！”

夜雨川一愣，却依然看着萧毓，道：“你找的人，可有线索？”

“不劳雨啼长石费心。”萧毓好似想到了什么，稍一顿，又道：“但是还要感谢雨啼长石的娃娃。”萧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偶，正是当时她刚到雨夜城没多久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风小妹。

萧毓道：“不得不佩服风无度，这娃娃好似是个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