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对讲机？”萧毓又一次涉及到了夜雨川的认知盲区。

“对讲机……”萧毓解释道：“就是用来远距离沟通的。另一端应该有另一个娃娃，或者什么东西，只要按了什么机关，那边说话，我就可以通过这个娃娃听见。”

夜雨川没想到萧毓会跟他解释的这么清楚，听起来倒是神奇，但对于风无度这方面的能力夜雨川从不怀疑，他大致听明白了，便又问道：“你听见了什么？”

萧毓苦闷地摇摇头，当时从风小妹玩偶中传出来的声音很小，还掺杂着沙沙的杂音，她只勉强听见了模模糊糊不完整的一句话：“……留口气，活着……就能回家了。”

萧毓喃喃道：“我绝对不会听错。”

谁？

夜雨川第一个想到的是雨雀，因为从前他让五爷爷帮忙化验的尸体不是雨雀，他还未来得及告诉萧毓，雨雀可能真的还活着。

“一定是季碧娜，她没有死在玩偶市……那些衣服……”萧毓紧紧握着手中的人偶，道：“这东西是你的，但我现在还有用，等找到了人便还你。”

夜雨川瞳孔一颤，道：“你，想起来了？”

萧毓苦笑着略带讽刺地道：“是啊！枉费雨啼长石一片苦心和讯鸟首领费尽心思编的故事，一念间到也算是舒心养身的良药。一念间……不如叫忘忧好了。可惜了，能忘忧，却不可解忧。”

一旁假寐的传音听了一惊，不是因为萧毓这变幻莫测的态度，而是一念间竟然这么快被冲破了，他越发地想知道，萧毓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仿佛不是时候，毕竟她刚才说的不是传音而是讯鸟首领。

传音识趣地继续装睡。

“我……”

想到萧毓记起那些痛苦的时候他却不在，夜雨川他后悔了。可一个我字刚出口，便被萧毓打断了。

“雨啼长石不必解释，即便是当初天真的萧毓也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这话听着如此通情达理，然而萧毓话锋突然一转，道：“但欺瞒和谎言是一样的。”

夜雨川终究辜负了萧毓当初的那句：你是在这个世界里我最相信的人。

……

几日前。

一个漆黑色小屋子里，只有一盏燃烧殆尽的油灯挂在墙上同角落里窝着的人一样奄奄一息。

铁栏外伫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脚踝上挂着一只断掉的脚铐。她慢悠悠地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要贴到铁栏上，看着角落里的人，她悠悠地道：

“我劝你省省力气，给自己留口气，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活着才有希望遇上个好买主，说不定就能回家了。”

回家……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太遥远了，她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