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么这么冷。”她问了句,见秀儿捧来了一件极厚的冬装。
“姑娘待会出去瞧瞧就晓得了。”秀儿笑了一声,脸上高深莫测。
说完一面伺候她穿上红色裘袄,戴上红色配饰,最后连小靴子都是红色的。
也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她也没几件红衣服。
她正疑惑秀儿说的话,也没反应过来就都套上了。穿好了就坐在那里等她安排洗漱。
秀儿动作熟稔,迅速的很,一会儿就给她全部收拾好了。
她心里觉得奇怪的很,一梳好头发就跳下凳子小跑着出去。
门一推开,白的扎眼,满天飘雪。
小院里树上,屋顶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来是下雪了。难怪一夜之间突然冷了这么多。
门口葡萄正在与几个小姑娘笑嘻嘻地说着什么,听到声音都抬头看过来。
手还搭在一只约莫与她同高的小雪人上,两根树枝插的歪歪斜斜,瞧着雪人也堆的极不好看,丑的紧。
“姑娘快瞧,这雪娃娃奴婢们可是照着姑娘的模样堆的!”葡萄一开口,几个丫鬟都笑了。
她也不自觉也跟着笑,笑骂:“好啊你们,竟敢把我堆的这么丑,看我不教训你们!”
说罢,就要拎起裙摆要下去捉她们。
只是人还没捉到她们,自己就被捉回来了,秀儿拉着她,一脸没好气遥瞪葡萄:“葡萄,让你不要贪玩,赶紧把院里都雪都扫了去!”
再瞪不服气抬头看自己的小主子,严肃道:“您就省省吧,这要是湿了鞋袜,冻了小寿星那可是奴婢的罪过!”
秀儿一说完,她眨巴着眼才忽然想起来,今日好似是她的生辰。
也怪韩文疏素来低调,换作旁人过个生辰,恨不得敲锣打鼓满京都递帖子开生辰宴。
也就韩文疏,不管是自己还是女儿,从不声张。
现下好了,人家不知道,连自己都忘了。
说起她父亲,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了,这段时间好像忙的出奇。
一问秀儿才知道,昨日韩大人连家都没回,就跟住在宫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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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
韩大人刚出御书房。
一同出来的有几位亲近的文臣,还有少年将军东方邕,以及几位皇子殿下。
韩文疏与东方走在最前列,宫人正在扫雪。
几位文臣在其后,交头接耳讨论方才殿中之事。
几位殿下则在最后,其中二皇子冷哼一声,侧头低声与旁边的亲弟弟七皇子说了句。
“韩太傅定是受了父皇暗中授意,才会屡次为难我等。”
这样看来,这老狐狸不仅没有向父皇美言,反而挑了他们的错处。
七皇子展衡只是抬眸看了一眼,长眸冷色滑过,面上却扬起标志性的笑:“太傅行事,自有其道理。”
展齐见他如此好脾气,没来由更恼火,只看了一眼便拂袖,丢下一句:
“整日嘻嘻哈哈,我瞧他对你最为严苛,定没少在父皇面前揭你短处,也只有你这蠢货浑然不觉。”他走的飞快,最后那句骂也不知是没忍住还是什么,声音不小,竟叫几个兄弟都听见了。
亲兄弟待他如此。
展衡面上不变,一派淡定,旁边几位也都习以为常一般,只嗤笑了他一番,没有再理会。
展衡袖下的手,紧了又松,视线落到楼梯最下方的韩太傅,目光微寒。
正看着,那韩太傅突然往前一踉,被东方将军眼疾手快的扶住,似乎险些摔了。
展衡见了,只微微挑眉,望着被文臣包围着问候的韩文疏,突然笑了笑,依旧是标志性的笑容。
韩太傅,雪天路滑,当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