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店,是你的?”梁景骁问道。
“是啊,幸亏本姑娘妙手回春,不然你的小命哦,啧啧啧。”江珩用手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同时夸张地吐了舌头。
“你这般仪态,着实算不得得体。”梁景骁点评道。
江珩发现这个人即便生着病,嘴唇发白面色憔悴,却依然显得颇有气质与威严。
“大哥,我要是有仪态,你这死沉死沉的,我都拖不动你。”
“咳咳,这么说,你并非那青楼女子?而是这间店的老板?”梁景骁转移话题道。
“我当然不是,我这个积极创业的好青年只是给她们店送花而已,那个老板娘非让我跳舞,我无奈才帮了她个忙。”江珩撇撇嘴,解释道。
梁景骁觉得此女子说话好生奇怪,经常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句子,纵使他饱读诗书,自以为腹中还算有些许文墨,也不能参透,可碍于面子,又不好每句都发问,着实让人头疼。
“我原以为……”梁景骁尴尬回道。
“再说,就算我是个青楼女子又怎么样?你就是过的太顺风顺水,根本就不知道底层人民生活的苦。有些人的工作啊,是由不得自己选择的。”这个人平时这么蛮横无理,江珩可得趁着他受伤之际好好语言教育他一番。
梁景骁哑口无言,江珩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她又哪里知道,他所吃的底层的苦,又何止一星半点。
“你一个弱女子,看到我当时的样子,不害怕吗?为何没有报官?”梁景骁问道。
“你当时的样子确实算不得好看,满脸的血,满身的伤口。不过我是谁啊,我可是连续获得四年国家奖学金的优秀学生代表。我是学医的。”江珩仰起头骄傲的答道。
“原是如此。”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家是经商的吗?还是做官的?”江珩问出心中疑虑。
“做官的,我父亲在前朝当官,咳咳咳……”梁景骁自然不会告诉江珩自己是当朝四皇子,纵使鄞都人人知道他小霸王的称号,却也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怪不得,原来是官二代。”江珩看他咳嗽,边说着边倒了杯水给他。
随后江珩又补充道:“行了,你才好了些,多休息一会吧,我去买点菜,晚上给你做点好的。”随后扶他躺了下去。
“别告诉任何人我的情况,包括我府中人。”梁景骁在江珩临走前说道。
“为什么啊?”她原本以为,他巴不得早点回去。
“情况复杂,时机还未到。”
为什么不通知府里人呢?按理说,家大业大的梁府,可以让他得到更好的照顾吧,江珩心想。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么重的伤,显然是蓄意谋杀,会不会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有关?
想到这,江珩睁大双眼,不能打听不能打听,万一把自己撂进去可怎么办,万一自己被蒙面黑衣人追杀可怎么办?自己可不能知道的太多。
江珩走到肉铺买了些猪骨头,打算给梁景骁炖一锅骨头汤补一补。
在回家的路上,江珩路过医馆,医馆大门敞开,显然大夫一家人已经回来,她有些心虚的走进去。
“您是抓药还是看病?”柜台前的小厮礼貌的问道。
一句看病刚想说出口,江珩便想到出门时梁景骁的嘱咐。
“抓药。”江珩边回答,眼神边向四周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