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嫔纵然温吞，却能分辨情势，亦是毫无保留的爱着自己的孩子。这一点是淑妃万万比不得的。

淑妃对顾和蓉也好，顾和蕙也罢，真心实意的疼爱都很是有限。

“母妃待我极好呢。”顾和娴扬着她的小圆脸，“阿娴最喜欢的就是母妃啦。”

顾昭蘅故意逗她：“在我面前，你该说最喜欢我。等回去春熙殿，对着良嫔娘娘时，再说最喜欢良嫔娘娘才好。”

素日嘴甜的小姑娘难得的嘴硬了起来，水灵灵的黑眼睛看着顾昭蘅，分明眉眼间划过了几分歉疚，却很是严肃地道：“母妃会难过的。”

所以……不管对着谁，不管母妃能不能听到，她最喜欢的都是母妃。

“但是，和娴最喜欢的姐姐便是四姐姐了。”大约是还跟在顾昭蘅身边，顾和娴犹豫了片刻还是补上了一句。

“皇长姐与二皇姐也是会伤心的。”顾昭蘅捏了捏那小姑娘嫩豆腐一般的脸，眉眼间满是笑意，看向那小姑娘的目光更是柔软了几分。

顾昭蘅很是喜欢顾和娴的脾气。可爱懂事便罢了，还难得的明事理。

“我信得过四姐姐的为人。”顾和娴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道。

这下不光是顾昭蘅，身边跟着伺候的几人亦是不住直笑，都喜欢顾和娴喜欢的不得了。

织绣坊距离春熙殿算不得太远，她们二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这一段路便也到了。

顾和娴无疑是最心急的那个，拉着顾昭蘅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

见顾昭蘅与顾和娴进来，织绣坊的女官连忙迎了出来，给她们行礼：“见过四公主、见过五公主。”

“两位公主若是有吩咐，大可差人来，怎还亲自来了？”

顾昭蘅朝着她和气地笑了笑：“不必多礼。我带和娴闲逛罢了，正巧来瞧瞧我那吉服。”

“绣娘们都很是上心，明日便能送去正阳宫给四公主过目了。”女官迎着她们二人往里走，闻言忙带着顾昭蘅去瞧。

这可是中宫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贵与否且不论，每回做衣裙给的赏钱可是丰厚得紧，女官自然是恭敬极了。

顾昭蘅不紧不慢地走着，“你且去忙罢，和娴有些认生，你在此她倒是不自在了。”

能在宫中做女官的，哪个都是玲珑心，见状自然是忙不迭的退下了。

“我还是第一次来织绣坊呢，四姐姐。”顾和娴眸光好奇地看了看周围。

“我也不曾来过。”顾昭蘅道。

平日里，不是清云来便是清竹去，总归是用不着她的。

虽说没了那女官陪着，可清竹也是这几日也是来了不少回，自然也知道顾昭蘅的吉服在哪。

有她领着，反倒是能让顾昭蘅二人都自在些。

清竹在前头三拐两拐的，便带着几人进了一些亮堂堂的屋子，架子上当当正正挂着的，便是顾昭蘅的吉服。

往年她也是不曾在除夕夜宴上穿过吉服。不过是因着来年便要及笄，已然算得上是个大姑娘了，今年才特特也赶制了一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