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未必是不知道缘由，却还是大大咧咧的问了出来，可见是故意的。

顾昭蘅心底划过了几分无奈，她虽是对二皇姐的才情敬服，却向来与顾和姝没什么交集。

她与顾和姝，就像是宫里最平常的姐妹间，不是一母同胞，便也无甚感情。

这般算起来，顾昭蘅对顾和娴的喜欢和照顾，才真真是奇怪。也大约是因着那小丫头与她和顾和蓉都很亲近，才会一门心思的想让她与顾和姝走近些。

顾和姝其人，顾昭蘅还是很喜欢的。

她欣赏顾和姝的性子，却并不愿意同她姐妹情深。她的心很小，当真是装不下那许多的人。

看着对这些都还懵懵懂懂的顾和娴，顾昭蘅又不愿拂了她的好意，只好朝着她安抚地笑笑，“怎能都同你一般，从来都没大没小、口无遮拦。”

顾和姝松了口气，她是怕顾昭蘅说出些顾和娴不懂的话。她的妹妹如今还小，左不过还有她、有这许多疼爱她的人在，何苦要让她也失去那点子天真？

所幸，顾昭蘅想的仿佛和她是一般无二的。

“你四皇姐说的是。”顾和姝轻轻地在妹妹雪白的额上点了点，颇为无奈道，“也不知谁养出了你这样的性子？”

“是母妃和姐姐。”顾和娴眨眨眼，狡黠道。

她自是明白姐姐的意思。可四姐姐那样好，她姐姐也这样好，为何不能好好相处？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简单又让人无可奈何的。

与那姐妹二人告别后，顾昭蘅想了想，还是抬脚去了东宫。

这样的事儿她不能拿来烦安皇后，但……问一问顾昭琮，还是可以的。

年节将至，整日繁忙的并非是只有安皇后一人，太子殿下也是常常忙到三更半夜。

可顾昭蘅不心疼他。

好容易歇息了片刻，还没缓过神来的顾昭琮，面对妹妹时毫无反抗之力，只好被迫听着顾昭蘅说上了许久的话。

“你若当真不放心，哥哥便使人去查一查。”顾昭琮原也不曾与把那事儿放在心上，只当是他家妹妹又生出了什么幺蛾子来。

可听及顾昭蘅所言，他心底却不大安稳了。

顾昭蘅说的不错。织绣坊那地界，人来人往，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真若是与情郎想要避人耳目的相会，也不可能选在那。

但他却又有些想不通，“若是与人传信，也大可不必选在那。宫里这般大，纵是守卫森严，可只要有心总能寻到避人之处。又何必……”

“除非，她有什么不得不在那里的理由。”顾昭蘅替兄长补齐了那句话，眼底多了几分凝重。

“哥哥，我总觉得不对。”

前世有没有这样一桩事，顾昭蘅半点不知道。可纵然是有，想来也是没翻出什么浪花来的。

但她大约是吓怕了，半点都不敢冒险。

“无妨。”顾昭琮伸手党摸了摸妹妹的头，眸色深深，“阿蘅别怕。”

顾昭蘅：“……”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告诉她那倒霉哥哥，其实她半点不怕的吧？

“我还是寻了三皇姐，开门见山的问上一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