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问她，只怕是晚了。”顾昭琮满眼冷静地替顾昭蘅一点点分析道，“若是赶在她那大宫女回去前，逼问她一番，还能打她个措手不及，说不准能得些消息。”

“如今嘛……”顾昭琮哼了两声，“如今她都已经想好了借口，只等你去问。听了也没甚意思。”

他家阿蘅虽说算得上聪明，只可惜经的事儿还少了些，因而考虑起事情来当真是不周全呢。

顾昭琮这般想着，又有些遗憾，真真是可惜了他家阿蘅。

顾昭蘅平日里和顾昭琮拌嘴超级的时候多了，倒是难得的觉得顾昭琮说的很是有道理。

纵然心底不大愿意被顾昭琮教训，也没出言硬是要反驳他。

“不过……却是当真可以问上一问，”顾昭琮眼底又透出了几分笑意来，“阿蘅想做的事，不管有用无用，都是有趣的。”

顾昭蘅：“……”这样的安慰，还不如不说呢。

顾昭琮似乎也意识到了那话说的不大好，他轻咳声，避开了顾昭蘅凉凉的目光，打岔道：“我听说，你和阿琛昨日里又见了一面，如何？”

顾昭蘅瞪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倒霉哥哥，“这又是打哪听来的？没想到哥哥百忙当中还能抽出精神来听这些有的没的。”

顾昭琮哪里看不出他这又是惹了小祖宗不高兴，一时间却又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这、这不是说与钟远琛相谈甚欢，在茗茶坊坐了许久？怎的一提起阿琛来，她便又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炸。

“平日跟着你的暗卫，都是其山安排的，遇上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也会来回禀一声。”顾昭琮只怕那小丫头想歪了，以为他是差人监视她，忙不迭的解释道。

若是顾昭蘅同旁人略坐坐，说说话便也算了，可钟远琛常常来往东宫，这些人又怎会不认得他？虽说都是生死里走过几遭的暗卫，但话起家常来的八卦劲儿却是半点不少。

顾昭蘅自不会误会他，“那倒是说的也不错。”

她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我的确是见着了钟公子。皇长姐要去同她欣赏的琴先生说话喝茶，我便同钟公子凑了一桌。”

“这若是也能算相谈甚欢，那我平日里大约是见着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了。”

顾昭琮叹气，他家阿蘅这张嘴哦，真真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

但又有什么法子呢？

“好，是哥哥说错话了。”微暖的烛光下，映衬的青年的面容越发温润，眉眼间的无奈和纵容更是毫无保留。

顾昭蘅心底忽地软了几分。

“你既是肯认错，我此番便不向母后提起了。”

顾昭琮哭笑不得，“好了，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若是再不回去，母后可该担心了。”

顾昭蘅点点头，临走前还要一脸认真地看着顾昭琮道：“哥哥先不要插手这件事，我要去问过三皇姐，再下定论。”

顾昭琮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了下来。左不过随顾昭蘅开心便好，他又不担心顾和蕙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顾昭蘅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她上回可是同顾和蕙说清楚了，若是不知缘由贸然插手，真要坏了顾和蕙的事儿……谁知道那人能做出什么来？

顾昭蘅是不愿意平白招惹顾和蕙的。不论顾和蕙要做什么，只要不会有损她所在乎的这一切，她都不会成为顾和蕙的阻碍。

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为着她想要保全的那一切，她已经没有心力去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