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蕙到底是没有同顾昭蘅做那义气之争，捏着鼻子寻了个顾昭蘅满意的地儿，才与她说话。

“你今日来寻我作甚？我仿佛并没有过线。”顾和蕙深知是摘星先让顾昭蘅捏住了把柄，因而一上来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企图先发制人。

顾昭蘅挑了挑眉，哼笑道：“三皇姐倒是清楚地很。”

“我想你寻我，不是要同我打马虎眼的。”顾和蕙也不愿意同顾昭蘅绕来绕去的，左不过，她们两个也就是这样子了，何必要再多在乎那些面子情分。

顾昭蘅倒是很意外，她家这位三皇姐，可是最不知道什么叫“直接”二字得了。

如今却还是与她这般开门见山。

这倒也是一桩好事儿。莫说是顾和蕙不愿意了，顾昭蘅才是更不愿意在和她绕来绕去不说正事的人。

“我是来做什么的，想来昨日里，三皇姐身边的摘星已经是与三皇姐提起了吧？”顾昭蘅轻笑，“我只是想从三皇姐这里得一句准话罢了。”

至于旁的，她是真的不在乎。

任凭顾和蕙是想要做什么，哪怕她想杀了她那弟弟来泄愤，顾昭蘅都不会多管闲事。

“你倒是直接。”

“三皇姐也是难得爽快，我自是不能与三皇姐绕弯子。”万一……把她家三皇姐的性子又给绕回去了，顾昭蘅才要头疼呢。

“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顾昭蘅见顾和蕙沉默，不由又问了一句。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顾和蕙忽地笑了笑，眼底划过了几分自嘲，“你也知道，我与你、与皇长姐都是不一样的。”

“你有母后为了你全心全意的谋划，还有太子皇兄亦是那般疼爱你。可我，阿蘅，我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了。”

“我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全都压在母妃的身上，也不能把希望全都放在母后身上。我想要的一切，只有我自己能给我。”

顾和蕙一字一句的道，她眉眼间满是认真，看着顾昭蘅又笑了笑，“你不知道，我还挺羡慕你的呢。”

“是吗？”顾昭蘅没接她的话茬，眼底划过的却是顾和蕙方才的冷静。

“我倒是猜出了三皇姐的意思。”

顾昭蘅亦是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审视，“我知道三皇姐今日说这些，已经是极为不易了，你也应当是不会在于我说多些什么了。我亦是明白，我不能强求你。可是三皇姐，我还是要问的。”

顾和蕙不可置否，“那你且问吧。”

至于要不要回答顾昭蘅，那可不是顾昭蘅说了算的。

顾和蕙还是极为难得能在顾昭蘅面前拿到这样大的便宜，一时间心底还是颇有几分激动的。

顾昭蘅满脸严肃，“我是在织绣坊那一带，抓到你身边的摘星的。三皇姐，你应当是至少要告诉我，你让你身边的人，平日到那边去做什么吧？”

“难道我缝制几件新衣裳，还要同你说说不成？”顾和蕙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不冷不热的说道。

她也不算是生气，左不过最初的那会儿便是知道她比不过顾昭蘅。

顾和蕙只是遗憾。若是不被顾昭蘅当场捉住了把柄，她此刻大约已经是成事了。

只可惜这世上，最难的便是早知道。

她已经是晚了一步，自然是没能顺利下去。

好在，顾和蕙自始至终也明白，这世上之事，不可能是会桩桩件件都按着她的心意往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