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昭蘅是有些心虚的,可谁叫顾和蓉当真不在呢,她自然是不甚在意的嘴硬道:“便是在皇长姐的跟前儿,女儿也是会这样说的。母后您得信我才是。”
安皇后能有什么法子呢,只好顺着顾昭蘅说了两句。
若不然……她实在是怕这丫头的轴脾气一上来,当真寻了顾和蓉,给她演示一番。
那才是要鸡飞狗跳,没个安宁时候。
顾昭蘅也不管自家母后是因着什么才点头的,左不过……都是应了她。
母女两个又靠在一处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子话,安皇后这才起身回了。
安皇后甫一走,清竹便凑了过来。
方才这殿内只她与婵娟姐姐伺候着,因而顾昭蘅同安皇后说话时,也不曾避讳着她们。
清竹只道长公主殿下是个爱琴之人,却不想、却不想她们这位离经叛道的长公主竟是对辛先生有那样的心思在。
“公主……”
顾昭蘅看了她一眼,哪里不知道清竹在好奇什么,她想了想才道:“这样的事情是不好外传的,我信得过你,才没避着你说。”
清竹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就长公主殿下的性子,若是这事儿给闹了出去,她是定然要同她们公主争执起来的。
“皇长姐的确是有心。”顾昭蘅顿了顿,想起了那位她也只有一面之缘的辛垣,笃定道:“辛先生……大约也是有意。”
若非是对顾和蓉有意,辛垣根本不会纵容顾和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茗茶坊见他。
想来他一直不曾答应顾和蓉的要求,也是因着辛垣明白他和顾和蓉之间,身份差距悬殊,几乎是没有未来的。
可情之一字,哪里是想的清楚便能做的明白?再是理智,也会有想要放纵一二的时候。
“奴婢有一事想不明白,”清竹抿了抿唇,“公主既是知晓,又是局外之人,其实是看得分明,那为何不阻拦长公主一二?”
顾昭蘅眸光温和,她朝着清竹招了招手,示意清竹站在她身边,这才拉着清竹的手说道:“有些事情,就合该是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的。”
“更何况……清竹,我从不觉得欢喜是坏事。既是喜欢了,那想要多靠近几分又有什么不好的?不论是你还是我,出身都是无法抉择的,唯有在这一点欢喜上,是我们自己来选的。”
“你也好,清云也好,都一样。倘若你们心有所属,不要觉得那是件难以开口之事,只要说与我听,我必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顾昭蘅一脸认真,她是当真想要清竹与清云都能幸福的。
清竹原本只是想要问一问长公主的事儿,却没想到那火竟然烧到了她的身上,当即红了脸,“奴婢、奴婢是要伺候公主一辈子的!”
顾昭蘅也没有同清竹争这些,只是好笑地看着她,“好,是我替你们操心。”
“公主!”清竹跺了跺脚,红着脸跑了出去。
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她们公主怎能挂在嘴边上说呢!
可待到清竹静下来时,却又忽然发觉出了顾昭蘅话中的道理。
她们公主说的没错,欢喜……好像本来也该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