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自家公主没有旁的吩咐,清竹见她沉沉睡下了,这才安心了几分。
或许,她是得要寻她清云姐姐,好生说道一二了。
清竹是当真觉得顾昭蘅不大对劲,乍一看仿佛是没什么,但她这等跟在她身边许多年的人,却还是瞧出了些许端倪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公主方才看起来可是半点都不高兴。
清竹自然不是怕自己会被性子不好顾昭蘅责罚,她是真真切切地在关注着顾昭蘅的一切。
也是生怕她家公主会过的不高兴、不如意。
顾昭蘅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宿深会这般回答。
“大皇兄年幼时,宫里只他一个孩子,不论是母后还是皇祖母,都很是喜欢他,他未开蒙的时候,可是由皇祖母,母后与惠妃娘娘三人一同教养的。”
顾昭蘅神色微妙,“那会儿柳贵妃可曾进宫了?”她怎么总觉得某位殿下说的那些话不大对劲儿?
宿深神色淡了些,“自然。若非是她盛宠之下有了不该有的妄念,又瞧我母后那会无所出,一心一意的想要害惠妃娘娘与大皇兄,大约也不会把大皇兄母子二人逼的寻求母后的庇护。”
他是向来不喜欢柳贵妃的。
如今柳国公府刚刚出了那档子事儿,宿深恨屋及乌,更是不待见柳贵妃了。
“如此……我倒是明白些了,”顾昭蘅忽的笑了笑,打趣道:“你说柳贵妃如今想的明白那些旧事吗?”
“我猜她是看不出来,”宿深轻嗤了一声,提起柳贵妃时半点好脸色都没有,“都蠢了这么些年了,哪里是说开窍便能开窍的。”
“你这话说的倒也是,”顾昭蘅莞尔,“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瞧瞧柳贵妃娘娘知道后的反应呢。”
“你这小姑娘,面上可瞧不出是个如此心黑的,”宿深那般说着,心底却是高兴的。
这样一个小姑娘,平日里可不会把她的心思展露给谁看,如今也算是……相信了他。
“彼此彼此,”顾昭蘅似笑非笑,“殿下面上瞧着,不也是个和善人?”
这小姑娘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话虽如此,宿深却半点不高兴的神色都瞧不出来,他巴不得能跟自家阿羡多打闹些呢。
“瞧不出来便瞧不出来罢,左右也未曾瞒着过你,”宿深好脾气的道,“再者,待那些人,好心肠可一点用都没有的。”
瞧他们家阿羡,从前良善至此,不也是被定国公府欺压?可见对待那些人,好心肠却是最最无用的东西了。
可若是……待他们家阿羡,那宿深倒是愿意拿出十二分的耐心来。
他真的一点都不会嫌麻烦的。
这可是他们家阿羡呢。
是他藏在心底,怎么待她都觉得手足无措的小姑娘呢。
“如此说来,惠妃娘娘母子与昭王殿下母子同皇后娘娘很是亲厚了?”顾昭蘅若有所思,“若是出于真心实意,倒还真是结了个善缘。”
大魔王对那位传闻当中寄情山水的昭王殿下更是好奇了几分。
这生在皇家长在皇家,又是占了长子的名头,便是打小由太后皇后教养,宿徽便对那至高之位半分觊觎都没有吗?
顾昭蘅不敢拿这打包票,可瞧着某位殿下那副心中有数的模样,她又不敢断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