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爷吧嗒了两口烟,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在那那两口烟里。末了,他才说:“算了,山娃你也不是外人,本来这事情就该和你说的,既然你也问到了这个份上了,柱子,你就给你山哥说道说道,为什么你二爷不能请戏子会啊。”
乔柱子这才慢条斯理的说:“山哥,这事情说起来,都是说二爷和老实的婆娘有关系,反正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没有谁亲眼见过。不过,无风不起浪。要是真没有一点事情,外面怎么传地有鼻子有眼的。要是请戏子会,乔家堡的人还好说,要是外村的一个人没有,那我们乔家堡在这原子上也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要我说啊,干脆就不请戏子会。这样大家心知读明就是了。”
乔父更是火了:“放屁,二爷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小子还不知道吗?亏的二爷生前这么疼你。你小子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外边的人这么埋汰二爷,你要是不请戏子会,那不是二爷
死了,你又往死人地头上扣一个屎盆子吗?到时候不但二爷的事情说不清楚,就连老实一家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难道这些你都没有想过。”老实不火挺好,但是,一火来,那可就不一般了。
乔五爷敲一敲烟杆说:“你吵吵什么,难道我们就没有想过这事情是有人在故意使坏。但是,这样的事情,要我们怎么找啊。在我们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只有大事化下,小事化了。否则,那是越描越黑的。”
在农村。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晚上除了打孩子睡婆娘以外。那就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谈论十里乡的稀罕事。其中哪家地婆娘偷汉子了。谁家的女儿未婚先孕了。这样的事情就成了谈论的主要话题了。劳累了一天的爷们,在黑暗的笑声里释放着一天的疲劳。
正象乔五爷讲的那样,这样的事情只有越描越黑的可能,没有真相大白地机会,重要是活着的人不愿意丢这个人,而死了地人,更是丢不起这样人。乔二爷怎么样下葬,就是值得讨论的话题了。
而乔迁这样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在灵堂之上,老实并不怎么伤心。而老实地婆娘却是象死了亲爹一样。那是因为老实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样的风声,怀疑自己戴了顶帽子。而老实婆娘,那就更是委屈了。这事情,公公一死,那就更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这个污点怕是要自己给杯一辈子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啊。名声,对一个农村女人来说,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
乔父想了想又问:“二爷的这个事情一天不搞清楚,我看这葬礼一天就不能举行。我们不能让一个死人背上这样的罪名,让老实背后被人这样戳脊梁骨。还有,要是老实家的两个娃长大了以后,你让他们两个人怎么在村子里抬起头来;唾沫腥子都能把他们两个人给淹死。就算是将二爷给火化了,我也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五爷,难道二爷死之前,一点反常现象都没有。”
乔五爷想了一想说:“反常,倒是不能说一点都没有,在两个月前,老实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现了一个罐子,听说是个宝贝。但是村子里也没有什么人见过到底是个什么物件。后来,村子里就来了两个外地人,上门说是要买那个罐子。不过当时生意没有谈成,那两个外地人被你二爷给赶了出来。再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二爷没有几天就病倒了。加上外面的一些闲言闲语,你二爷那个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要强了一辈子,怎么能让人在背后说闲话,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就断气了。”
这个是又牵扯出来一个罐子,虽然现在没有见过那罐子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其中地
一些关系了。谣言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的在乔老实找到罐子地时候出现。很显然那两个外地人嫌疑是最大的,因为乔二爷曾经断过两个人的财路。而这两个人很后可能是在蓄意报复。乔父问:“五爷,那两个外地人就再没有回来过。”
乔五爷又点了一锅烟说:“你想的我们都想到了,要是真的能找到那两个外地人,那事情就好说了,但是,现在那两个外地人就象是蛤蟆跳进水塘里不见了踪影。我都派了十个人去找了,到现在。”
造谣,这在古董市场也是一个长用的手段,乔父可能不知道,但是乔迁门清的很。要是在古薰市场上相中了一件东西,但是一问价格,好家伙,贵的离谱,根本就是一个不着边的价格。这个时候,买家可以先压一压。然后就放出来风声说,xxx的手里有件古董,多半是一件赝品。虽然一两次的这个谣言不可能起到作用,但是,经不起时间长啊,大家都这样说的话,卖主也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古董的,这样一来,卖家就有两个选择,一是找一个专家给鉴定一下,不过这要拿一笔不小的鉴定费,不是很值钱的古董,一般没有人选择这一种。另外的一种方法就是将古董低价给卖了。这个时
谣的买主就可以轻松的将自己喜欢的古董用一个比较给拿下来。
当然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是适合与普通的古董,要是稀罕的玩意,这个办法就不灵光了。
但是乔迁没有想到的是,来乔家堡的这两个同行居然敢坏规矩,拿别人的名声当儿戏。这在古薰行里是比较少见的。一般来说,能生这样的事情,那只有一条,那个后罐子不是一般的罐子,一定价值不斐,才能让两个人动了如此心机的。
不过,乔父的想是不对的,既然已经让乔家堡的人知道法了自己的长相,先前的那两个人是一定不会再在乔家堡出现了。收购罐子的人,一定是他们同伙里的其他人来执行。其实根本就不用派人费什么力气去找,等有人来买罐子,不管是什么人,一律先拿下再说。
后来,乔迁听屋子里的三个人也说不出来什么所以然,也就懒得听了。
正象乔父说的那样,乔二爷到底还是被拉去火化了。因为这一次来的不但有乡里的主要领导,而且后面还跟着记和警察。大家名义上是给劳模来吊的,但是,谁都看的出来,火葬厂的汽车正在外面等着,这要是不让拉的话,不但乡里的领导不愿意,记要见报,而且,跟着一起来的警察,好象来的多了一点?所以,几个想阻拦地人看了看。到底还是没有胆量和警察冲突。
乡长表扬了乔家堡一番,特意
的还留了几份报纸,并且叮嘱乔柱子要好好的学习上面的精神,学习乔丰收的先进事迹。而且还特意的嘱咐秘书,等新的报纸出来了以后,要送过来几份,临走的时候,还将乔柱子拉到一旁说:“你这个村长可要把好关啊。最近有些事情对乔丰收同志地名声很不好的传言。这个问题一定要落实好了。乔丰收可是和我一起得到的市劳模。我还是相信他的。千万比能让记知道了这个事情,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今年的救济你就别想要了。”
其实,国家的救济金都是市一级别地政府统一安排的,他一个乡长是没有权利截留的,但是乔柱子不知道这些啊。在乔柱子的眼里,乡长就是一个顶大的官了,救济金给多少,给不给,那可不乡长一个人说了算。就象是在乔家堡村子里的大小事情还不都是他乔柱子一个人拍板,说不让你生第二胎,你敢生一个试试。
看到乔父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乔母有点看不过去了,抓住要去下河摸鱼的乔迁:“你小子别整天人来疯,看把你爸爸给愁的。有什么办法你就快说。别给我说什么你年纪小不懂事。你和那潘大鼻子都开了那么长时间的公司了。现在那家伙家了我就绕着走。你能将潘大鼻子给于股掌之间,我就不相信你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都说最了解儿子地是母亲。乔迁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听到母亲话了,乔迁只有说:“这个容易的很。你们就放出去风声去,说是在挖到罐子地地方,找到里其他的古董,已经惊动了文化局了,这样,那一伙人一定着急,就会在近日之内找来。”
乔老实挖到罐子地地方,乔迁去看过了。根本没有任何有墓地的线索,基本上可以排除乔老实是从墓地里找到那罐子的可能性。但是乔迁知道。在乔家堡的附近,一定是有一个不寻常的墓地,因为罐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乔老实的地里。要说那罐子开始的得时候就有?乔老实种了那块地也不是一年两年地了,要是原来就有,早就现了。也等不到今天了。
所以,乔迁推定,就是有人在盗墓之后,东西转移到了乔老实的地里了。不过,究竟那会是一个什么样地墓地,现在乔老实将那个罐子保护的很是严密,所以,乔迁也不能看到,也就无从谈起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墓地了。
将办法告诉了母亲,乔迁一溜烟的跑了出来。找来老新认识的两个小伙伴石蛋和羊娃。这两个人是乔家堡的孩子王,不过,由于看不起乔迁这个城市里来的小孩,被乔迁没人摔了五个跟头,在乔迁一手铁头开砖的威力下,这才服气了乔迁。
找到两个人,乔迁就问:“羊娃,我让你
们两个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乔迁让两个孩子王带听的事情就是,乔家堡附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是名字特别,或是地形特别。这些都有可能是那座墓地的线索。
羊娃挠了挠脑袋说:“没有啥特别的地方,除了两条河以外,剩下的不是花草树木,就是黄土。”这家伙倒也实在,乔迁看在他口中问不出来什么了,当下掉转了枪口,看着石蛋。
石蛋这家伙,明显的比羊娃要聪明一点,立刻说:“我听我爷爷说,这乔家堡最值钱的,就是外面的那两条河了。那两条河有什么值钱的,这就不是我想的事情了。连大人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行了。”
两条河,乔迁向北面那条大河的方向望去,沉思了一下说:“你说说,那两条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石蛋也不是很清楚。他想了半天说:“我爷爷说,城里来过很多人,在小河里挖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挖到,还让小河给断流了。听爷爷说,是他们挖断了龙脉,老天爷生气了,所以才不让小河流水了。”
农村的孩子听了这些,当然是拿来做故事听,但是,这事情落到乔迁的耳朵里,那可就是一条线索了。城里来的人,不用说就是考古队的人了,看来乔家堡附近确实是有一座墓地。只是没有被考古队找到。不知道却被哪个盗墓给先光顾了。留下来一个罐子,却害死了一条人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