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轻推开门,踏着从走廊里倾洒进来的那一束光走进房间,用安抚信息素驱逐着那些睡梦里也不放过路希的困扰不安。
皱起的花瓣终于展开了,纠成一团的茉莉信息素也恢复了原有的恬淡幽静。
来人轻轻摸出枕头下的通讯器,关闭了闹铃,放回去时顺势吻了吻舒展开来的小花瓣,轻声道:“晚安,我的小茉莉。”
路希是被配送员的电话叫醒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的下楼接货了。
来送货的换成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胖大叔,笑起来很和善,对奇怪怎么换人送货了的路希说:“年轻人体力好,被派到最忙的辖区去了。”
路希把东西提进去,照例拿了小费和冰饮,并没有因为换人送货而另眼相待。
杜君浩关上窗户,不急不缓的下了楼,瞥了眼把狗盆扒得叮当响的花卷儿,心里纳闷:我为什么会养一只脾气这么臭的狗?脾气坏,长的还丑,像把洗不出来的旧拖把。
心里纳闷也就算了,看到路希一边道歉一边给花卷儿放粮,他还问出来了。
路希忙道:“不要说它丑,它会生气的。”
因为周展和白鹭嘴欠的缘故,花卷儿对某些词汇特别敏感,比如胖、丑、拖把、拖把精、卷毛怪,这些都是会让花卷儿大人炸毛的敏感词汇。
路希的劝告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平素总是“唔”来“唔”去的花卷儿用骂骂咧咧的声调汪自己主子:你才丑!你全家都丑!你全家都是拖把!
杜君浩没有为被自己的狗吠而生气,只略显诧异的看着花卷儿和路希说:“它好像听懂了。”
路希无奈道:“不是好像,它就是听懂了。”
花卷儿还是怕杜君浩的,不敢用对别人那套对他,一赌气扭头走了,趴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喘粗气,像台鼓风机。
路希无奈的看了惹事的人一眼,端着放满粮的狗盆跟过去,哄孩子似的哄花卷儿:“先生和你开玩笑的,花卷儿最帅了,又帅又有风度,才不会因为玩笑话生气。”
杜君浩也跟了上去,在路希旁边坐下,偏头看着花卷儿。
路希微微一僵,抬手摸了下被温热的呼吸扫到的后颈,然后往花卷儿那边挪了一点。
杜君浩的视线被他的小动作引了过去,一个alpha毫不避讳的盯着ega的后颈看是很失礼的,如果两人不是情侣关系,被视为性骚扰也不无可能。
路希僵硬的转过头:“先生……”
杜君浩大大方方的回视,全无被抓包的尴尬:“怎么了?”
他不需要尴尬,因为“如果”不成立。
路希:“……您吃早餐了吗?”
杜君浩:“还没有。”
路希如蒙大赦,迅速从一人一狗中间挣脱出来,说着“我去准备”逃了。
花卷儿:???
不是在哄本大人吗?怎么哄一半跑了?你这样本大人怎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