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喋喋不休为自己辩解的言语,又看看案几上呈送来的贵重礼单,光送来的礼物总价值,在右北平郡做功曹十年八年也捞不回来。
而且刘政知道田光之前在任时,并没有大肄贪污受贿,田光给自己送这么多礼物,到底要干什么?而且明言要在自己的麾下做下属官员。
刘政不禁为对方的举动大伤脑筋,对方花费的钱财,若去洛阳买官,哪怕是一方郡太守也极有可能西园卖官,明码标价,二千石郡太守价值二千万文。
田光为何苦苦哀求到自己的麾下做郡功曹呢?何况自己已向十常侍买下此官,准备留给自己招募的冀州三大才之一,岂能轻易又让田光官复原职。
刘政主意拿定后,挥手打断对方的言语,有些冷漠的对他说道:“伯亮贤弟,你我共事多年,一向和洽愉快,政的脾气为人,贤弟还不知道吗?贤弟有何难言之隐?快快讲说出来,只要政能答应下来的事情,一定为贤弟做到。”
“至于担任郡功曹之事,实在有点为难政,贤弟怎么不在内地谋一方太守职位?千辛万苦跑到北方边疆,还要在政手下担任副职,实在有点儿匪夷所思。”
田光犹豫一阵后,才一五一十向刘政坦白自己的真实来意,其中的奇葩缘由,让刘政惊讶不已,又有点儿哭笑不得。
原来这位田光田伯亮是兖州刺史部东郡治所濮阳县,田氏世家大族的嫡系长子,一向在濮阳县为所欲为,根本不用来右北平郡为官,忍受这北方冰冻彻寒之苦。
只因为田光极其信奉道教,对各种各样的道术都相信,平常有点小病小恙也不服用药物,而是服用道士偷偷地掺了药物的符水医病。
有点儿小是小非也去找道士卜算,若卜算的道士时运好,正巧说中了他的心事,就立刻发一笔小财,三五年不做事,也能吃喝不愁。
若是时运不好,没有猜中田光的心思,会被田光呵斥一阵后,受到田氏家丁们的一顿痛揍,然后便放任道士逃走。
用田光的话说,自己虔诚信奉道教,决不会杀害道士,哪怕对方道术不精深,是不是故意欺骗自己,他都不允许家丁伤害道士。
知道他习性的道士,对他又爱又恨又怕,前几年田光碰到一个道术了得的道人,对他的事情猜测的很准。废话,道士早已买通家丁打探清楚,还能猜不准吗?
田光误以为遇到自己十几年以来最有法力的大师,就把大师邀请到家中供养起来,每天好酒好菜供奉着,还送给大师一位美貌侍女暖床。
田光有一天忽然心血来潮,让大法师为自己算算去何处出仕为佳?在何人的手下为官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逃脱灾祸?
那名大师的脸色陡变,这事可不好忽悠田光相信自己,有心推脱自己法力不足,设法敷衍过去,
但看到田光用十分凶狠的目光,紧紧盯视着自己,若自己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恐怕田光就要翻脸相向。
若田光疑心自己的法术不灵,虽然不会伤害自己的性命,也会叫家丁把自己痛揍一顿,一顿皮肉之苦,无论如何也是避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