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魃见状连忙喊人:“不好了!来人啊!有人病倒了!”
“云清姐姐,这病好奇怪啊,我的茶杯不知怎么掉地上,那人弯腰去捡,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然后就抖起来,太可怕了!是不是本来就有什么恶疾啊?”
云清姑娘看着两名伙计将那老苟抬去了医馆,也一脸震惊,可从屠魃这里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只觉匪夷所思,心中却道:哼,老东西,怎么不死了?
“屠魃弟弟,抱歉了,让你担惊受怕的。不要管他了,你看看我的小七怎么样?”云清说着,指向那架鸟的落杆,一只极为漂亮的小七子站在上面,东张西望,丝毫不害怕的样子。
屠魃本就喜欢动物,此刻见了如此清俊的鸟儿,更是喜爱异常。伸出食指,向那小鸟鸟喙之下摸去,指尖上暗暗施放出一点点纯阳属的纯元。这无垢纯元,任何动物接触到,都会体味出极致的舒适感,比天下任何诱饵美食都更加令其迷恋,那小七也不例外,只是用红色的尖喙碰触了一下,立时便有了感觉,急切地将头颈伸出,向屠魃指尖上蹭来蹭去。
从怀里掏出那支唤灵哨,放在嘴边吹出一串悦耳的音符,一旁的云清看着,不禁眼前一亮。
“扑啦啦”一声,从门外那颗大杨树上,飞下另一只俊俏的小七子,落在了屠魃肩头,歪头看着落杆上的那只,两只小鸟好奇的对视着。
屠魃开始教给云清训练小七子的方法和窍门,一时学收势动作,一时又学着哨音,云清姐姐专心致志地学习,屠魃不厌其烦的传授,两个人耳鬓厮磨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屠魃突然想起巴先生开讲的时间已经到了,心中暗道:确实是美色误国啊。
急忙将唤灵哨插在了腰带上,说一声“茶楼要开讲了,我得赶紧的”,便起身告辞,一路飞奔向天水茶楼。
确实是晚了,这时间比平时晚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众茶客等得心焦,可巴先生就是稳稳站在茶楼门口,似乎在耐心迎接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直到看到屠魃一路飞奔而来,巴先生那俊朗的面容才露出笑意,走下台阶搂住屠魃,极为亲热。
“走吧,我给你留了座,而且今天先插讲一段新词,就是根据你给我的那一卷新改的,你帮哥哥听一听,看看怎么样。”巴先生拉着屠魃进门,把屠魃引到台前的正位上,茶水、糖果都已备齐。
屠魃坐下,还是第一次坐到这么舒服的座位,视线又绝佳,心中美滋滋的。
见屠魃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巴先生这才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正式开讲。
茶楼老板早知道今天巴先生给重要客人留了上位,直到眼看着屠魃美美坐在了那里,惊讶不已,暗自猜测。
屠魃惦记着靡大帅拜托的事,不敢耽误时间,巴先生的书讲完,将两卷慕神记交给了巴先生,约了另找时间碰面,便急匆匆告辞。
跟护送的兵士汇合,去市场上转了一圈,给老妖买了酱菜,烧鸡。看了看腰间,那唤灵哨还插在那里。再去给靡帅的老朋友也选了礼物,给童爷爷买了新牙刷和京城来的上等烟叶,给干爹买了一个装钱的腰包。这一大圈买下来,多亏有兵丁跟着,又有马驮着,不然还真是麻烦。看看腰间,那支唤灵哨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屠魃急急忙忙跑向仁心当铺,一进门就叫人去喊那云清姐姐,云清姐姐赶到前面柜台,见是屠魃,急忙往里让。
“云清姐姐,我不进去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刚才发现我的唤灵哨不见了。”屠魃道。
“哦?怎么会?!在哪里丢的?要不要我帮你去找找?”云清关切地问着。
“不用,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唤灵哨丢了,你要看好你的小七子,因为刚才咱们是用唤灵哨训的,小七子都记住了,我怕万一谁捡到了,一吹哨,再把你的小七子给拐跑了。就是这事,好了,我还有事要办,得赶紧走了!”
“诶呀,怎么这么急啊?跟姐姐一起吃个午饭不行吗?”云清姑娘道。
“不了姐姐,下次我还来找你好不好?我还可以教你训鸽子、训信翎呢,也很有意思的,我们大营里的鸽子、信翎我都跟着一起训过,练哨谱我都知道。”屠魃笑呵呵的说道。
“哎呀!我的好弟弟,那可太好了!我正琢磨怎么玩儿信翎呢,有你这么个大高手教我,太棒了!”云清高兴之下,一把将屠魃搂在怀里,还晃了晃身子。屠魃脸唰的一下就滚烫了起来!
屠魃的手有点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头微微有点发晕,嘴里小声喃喃道:“姐姐,下次大集,我一定来。”
云清刚要答话,却又听屠魃道:“姐姐,你有弟弟的吧?要是他不在你身边,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那云清听了这话,有些奇怪,又有些鼻子发酸,将屠魃推得离自己远了一点,美丽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屠魃,脑中想起了自己的亲弟弟。屠魃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早上被打被训斥的时候,被屠魃看到了?还是仅仅因为美貌而喜欢上了我这个姐姐?可这两个问题很快就抛在了一边,眼中的屠魃越来越像自己的亲弟弟,耳边一次次回荡着屠魃刚才的话语:姐姐,你有弟弟的吧?要是他不在你身边,要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云清突然难以抑制,眼泪在眼中滚动了半天,终于失控,涌了出来。却在那眼泪即将落下的瞬间,将屠魃再次搂在了怀里,很温柔搂着,侧过脸,让眼泪从一侧滑向了腮边,她不想让屠魃看着自己流泪。
就如同不想让自己的亲弟弟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