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呵呵,孩子,谢谢你跑一趟,也谢谢靡帅好意。不过我看你不过十岁,靡帅让我看你的真元?不懂,你的真元能有什么稀奇?”
“敢请老先生给我一只手,我外放真元,您一试便知。”屠魃宫颈答道。
“外放真元?你?”老人一愣,这么个小孩子,外放真元?什么境界?不会吧?靡老头总不能耍我玩儿吧?越想越是奇怪,既然来了,索性一试,便伸出左手。
老人的手已经严重变形,几根手指或横向弯曲,或关节肿大,看上去干枯无力。
屠魃也不多说,催动体内无垢纯元,运转真阳诀,若无其事地伸出,轻轻握住路老先生的手。
纯阳属的无垢纯元外放,从老先生掌心涌入,如同一轮暖阳融化成了纯阳琼浆,流入掌心,沁透入关节、骨骼、经脉,老先生心头一震:“这是?”
屠魃也不说话,逆转纯元,运行玄冰凝月玄功,心念一动之际,立时在掌心形成一股阴柔吸力,立时便有丝丝缕缕的阴寒之气,从老先生骨缝之间、关节肌理深处被引出,缓缓流向屠魃手心。
这一次,老先生更是震撼无比,却猛然撤回了手掌。
屠魃不明所以,连忙问道:“老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你将阴寒吸入体内,如何化解?若是对你身体哪怕有一点点损伤,那都非我所愿。”老先生郑重问道。
“老先生尽管放心,我阴阳功法双修,运行阴属功法,正可以吸取您体内阴寒为我所用,炼化吸纳,绝无后患。我再以纯阳属纯元外放于您体内,可深入骨髓,助您将僵寒多年的筋躯修复。”
路老先生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阴阳功法双修?竟然还纯元?就这两件事,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都称得上是国之大事了,别说天魑国,就是大陆十数国,也都是惊世骇俗的大事啊。这才多大?可刚才明明真切的感受到了,那阴寒之气的外流,那纯阳暖意的入体,都是真的啊!
不管心中如何震惊,老先生非常清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可错过。退一步讲,即便不能将阴寒去除尽净,也是大大有益。
不再犹豫,连忙郑重施礼,一躬到底:“小友,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再客气,这里先谢过,还请施法。”
说罢,急忙呼唤一声:“华儿!”
医馆里那位路大夫急忙奔至,不知何故。
“若没有急诊,一律暂停,速速闭馆,让你妹妹也马上过来,一起为我和这位小道友护法,这位小友为我疗伤。”老先生口气坚决,不容置疑。
路大夫家的内室,老先生俯卧在床,路老先生的孙子路华在堂内护法,孙女路莺在门外护法。屠魃不再客气,上前行功。
屠魃能感觉到老先生体内寒气极为顽固,骨缝和关节、肌腱当中并非最多,最多的竟然深藏于经脉之中。因此,这一次的吸取阴寒,极为不易,屠魃倾力以赴,耐下心来,一点点,一遍遍地吸引寒气,比之为靡帅疗伤,竟艰难了许多倍。
屠魃从中午开始就一直连续行功吸取阴寒之气,明月初升之际,放才停下来。
路老先生起身下地,本来惨白的面孔,此刻微微泛起了一些血色,身躯也不再是那么严重的佝偻了,在阴寒祛除之后,气血运行几乎恢复了正常,一身阴寒形成的刺骨之痛,也几乎消失。
老先生再次一躬到地,屠魃急忙上前搀扶,不敢受此大礼。可老先生坚决行礼,他心中知道,这一身寒气,不似常人身上的日常阴寒,乃是被强行逼入体内的纯阴属性阴寒。以自己精通医道,也无法驱除。遍访天下名医,也每次都是束手无策,自己心中早已不抱希望,任由自生自灭,已生了等死之心。
屠魃见老先生太过客气,连忙搭话,打断了老先生的行礼:“路老先生,我感觉您体内阴寒,已被我吸出九成以上。只是不知这阴寒之气为何如此顽固?我为靡帅驱寒的时候,比这次轻松了很多很多,您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屠魃小友,我这身阴寒并非日常劳作所受之寒,而是很久之前战场上被敌人抓获,逼供之时我宁死不屈,敌人中有修练纯阴属功法的高手,将修练的极度阴寒之气逼入我体内,故意折磨我,逼我招供。所以,这种阴寒是极难祛除的。若非小友如此大能,我这身寒气,哎!不说了,唯有感激!真不知何以为报啊!”
屠魃见老先生如此激动,并非应景敷衍,心中一动,连忙顺竿爬道:“老先生您客气了,我是受靡爷爷委派来的,怎么能让您感谢我呢?那我回去还不被靡爷爷打板子?您不用谢我,要是觉得看我还顺眼,将来我来找您拜师学医,您可给我指点指点啊。我见了路大夫的骨科手法了,真是叹为观止啊!当时我就想着,我要能学到这本事,将来一定能救不少人啊!”
“哎呀,小友,你可别说什么拜师的话,切磋,就说切磋。华儿那身本事,都是跟我学的,小友若是看得上,我这一肚子的医术,决不吝啬,都切磋给你,绝对毫无保留!”路老先生立刻答应下来,毫不犹豫。
“既然这样,路老先生,我看您不如随我回大营去住上几天,我为您彻底把阴寒去除,再用纯阳纯元帮您温润机体,想必三五天的时间,就能彻底祛除干净,您看可好?我是因为身在军营,必须要回去复命,不然就留下来专门帮您疗伤了。”
“可以,跟你去大营住几天,顺便看看你们靡帅和童老头,也是多年不见了。”
两人商谈已定,一同返回大雪关。
天色已经很晚了,老妖还是不想回去睡觉。见天屠魃去赶集,想必回来后会到自己这边来看看。倒不是惦记那口吃喝,主要是多日不见了,如今屠魃越来越忙,过去天天见面的好日子,再也没有了,有时候想起来这些,鼻子都酸酸的。坐在河边,痴痴地看着岸上那条小路,屠魃应该是从这条路来。
屠魃来了,今天不走寻常路。自从之前在葫芦岭学会窜高上树行走之后,一直也没有再尝试过。今天心血来潮,偷偷的从树冠上窜了过来,脚下纯源外放,如同蛟龙之爪,悄无声息。
居高临下的偷眼看去,老妖一个人颇为寂寞孤独。看准了背影,一包酱肉抛了出去。
老妖一惊,天呐,什么东西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