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反击恶女(7)(1 / 1)王爷带我飞首页

已是深更半夜,安愚衿坐在桌前仍是没有半点睡意。跳动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掩去还未完全退下去的红晕。桌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歪歪扭扭写了“欠条”二字,二刻钟之前这两个字就已经存在了。    毛笔被她夹在手指间,和手一齐撑在下巴上,她满脑子都是才刚那一幕,心里的小跳羚疯狂的奔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想这欠条要怎么写。    被祁琛触碰过的地方现在还在发热,她甚至还记得他唇瓣的柔软和碰上她脸颊时轻微的啵叽声。    天哪……    “啊啊啊啊啊啊!”    安愚衿喊了一长声,想借此平复自己的羞得要承受不住的内心,她觉得她的脑门在冒着蒸汽,升起了一朵蘑菇烟云。    祁琛究竟为什么亲她,盯着张人神共愤的帅脸,还用那么诱惑人的声线,真的太犯规了。    就因为她亲了他吗?    还是因为……    安愚衿摇摇头,不可能的,肯定是因为她亲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醒着我一定不会亲的。”    安愚衿自我忏悔了一番,搁下笔,起身去外头绕着屋子跑了两圈冷静冷静。    跑完圈后,她站在门前吹着晚风,这时才注意到四周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在没有灯火的山里,感觉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里头跑出来。她不禁脑补惊悚片里的场景,急急闪回屋内,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回到桌前继续思索着欠条要怎么写。    被自己脑补的场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的她暂时冷静下来,拿起毛笔思忖着下笔,写没几个字那些画面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刚降下温度的脸颊又热了起来。    “不能再想了,再这么想下去明天怎么面对祁琛?不许想不许想。”    安愚衿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似乎是自我暗示起了作用,纸上终于渐渐多出几行蚂蚁爬似的文字。    翌日清晨,安愚衿难得在冬青过来叫她之前醒了。她躺在床上,目光涣散,眼睛干涩一片,感觉很困,却睡不着觉,不睡眼睛又干涩得很,自己怕是要升天成仙了。    昨夜她不知道几点睡下的,只感到才睡没多久又醒了。一闭眼全是那个叫她脸红心跳的画面,她可以说是听着心跳声入眠的,沉寂多年的少女心在一吻之间复苏,她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    她慢腾腾地起床洗漱,走出门的时候感觉脚步虚浮,头脑胀痛,她欲哭无泪地想,下次再也不那么晚睡了。    不对,是下次再也不敢轻薄祁琛了。    清晨的山间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水汽亲吻着她的皮肤,带来淡淡的凉意。时间尚早,太阳还未升起,放眼望去是一片清新的鲜绿色,丝丝缕缕的风轻抚她的脸颊,携走心头的燥热。    安愚衿站在门前,张开双手,微仰起头,合上了双眼感受这美好的清晨。    眼前的世界被黑色覆盖,渐渐的,一张脸不受控制地出现在黑暗之中,五官渐渐清晰起来。    是祁琛。    她又想起昨天那一幕。等下要把欠条交给祁琛,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停下!不许想了!”    安愚衿睁开眼,低声命令自己,将脑海里的那张脸强制抹去。她深呼吸好几次,双手攥紧,松开,再攥紧,再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才鼓起勇气迈出脚步。    刚出了小院,就瞧见穆刮捧着一布袋朝她走来,安愚衿撇了一眼那个布袋,简约的亚麻色绸缎,缎面上没有任何的修饰。布面被里头的硬物撑出几个尖头被磨圆的棱角,安愚衿不禁好奇里头装了什么。    她侧身往旁边让了路,穆刮却没有往旁边移,而是径直朝她走来。    “诶?找我么?”    “恩,这是主人要我交给你的。”    穆刮点点头,将手上的布袋递了过去,安愚衿疑惑地接过,还未开口问,穆刮像是猜到她会问什么,已经出声解了她的疑惑:“这里是十两白银。”    “祁琛呢?”    “主人有事出去了,他要我先把这个拿给你。”    安愚衿点点头,单手将布袋掂了掂,这就是古代的银子吗,挺轻的。    穆刮办完事后就转身离开了,安愚衿乐呵呵地拿着布袋打算回房数一数,忽地想起了什么,回身追上了穆刮的身影,“穆刮,等等!”    穆刮立即停下脚步,“怎么了?”    “这个欠条你帮我拿给祁琛吧。”    “好。”穆刮接过欠条,欠条被安愚衿整齐地折了四折,正对着穆刮的是像泥鳅一样的两个字——欠条。    他的嘴角动了动,忍不住说道:“安愚,你这字实在是……怎么还是这么丑呢?”    安愚衿听后撅起嘴作势挥了挥拳头,“讨打是吗?赶紧忙你的去吧,我先走了。”    “啧,就你这字,真是难为主人了。说来奇怪,这字我辨别不来,主人居然看得懂,太神奇了。”穆刮盯着安愚衿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    安愚衿捧着钱袋,心脏因高兴而跳得正欢,一想到离她的报复秦无月之路又近了些,整个人都无比激动。正朝房间走去的腿顿了一下,换了个方向而去。    门派的钟声回荡在山里,今儿不是休沐,大多弟子都在学堂里上课。学了轻功的安愚衿终于不用费尽心思从正门混入,她躲在墙边,见四下无人,灵巧地翻墙而入。    距离她上次来学堂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她照着记忆,摸到了秦无月所在的学室。她躲在墙边,探头看了一眼,一抹红色闯入了她的视线。即使是个背影,安愚衿仍然认出此人就是秦无月。    她忍不住窃喜,很好,真是天助我也。她迅速地往秦无月的住所赶去,离开前无意间看了一眼,学堂的后院有三两个人正在打扫卫生,她不禁感慨,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清洁工,终于翻身了。    秦无月的住处空无一人,安愚衿疑惑地又绕了一圈,甚至偷偷溜进屋内转一转,愣是没看见一个人。    “奇怪,她的丫鬟呢?”安愚衿倚在屋子对面的小巷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院子大门,生怕一个眨眼睛错过了她的丫鬟。    那天她没瞧见丫鬟的正脸,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    烈日当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活动着站酸的双腿,汗水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滑,滴落在地面上,背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汗水缓缓向下滚落,留下一片瘙痒。她抓了抓背,眉头蹙起,褶皱愈来愈深,这都快放堂了,那丫鬟怎么还不见人影。    丫鬟似乎和她作对似的,直到钟声敲响了还是没有出现。安愚衿叹息,摸了摸咕噜叫的肚子,从巷子里走出来,绕到后院,跃上了后院外的那棵树上。    早知道就带点吃的来了。    山里升起袅袅炊烟,穆刮正在厨房内忙活,他麻利地清理刚死的鱼,旁边的锅冒着热气,不知道在煮着什么。他时不时用余光注意锅里的动静,偶尔移身过去动一动铲子。    香气渐渐溢出了厨房,冬青深吸了一口气,直觉得肚子更饿了,她站在厨房门口,望眼欲穿,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奇怪,这都中午了,小姐还不回来吗?”    “不知道,她没和我说她去干嘛,你知道吗?”    冬青挠挠头,回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啊,她昨晚没和我说。”    “嘶。”    冬青还在心里抱怨自家小姐不爱自己了,去哪儿也不告诉她,就听见厨房里头传来一吸气声,刀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冬青连忙跑进去,穆刮正握着他的手指,鲜血从指头上奔流而出,滴了一滴在石板上。    “啊,这可怎么办,疼吗?”冬青手足无措地看着直冒血的手指,手想去碰他,刚伸出去又收了回来,不知该怎么做。    “没事,”    “对了,”穆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冬青打断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摸出块叠得整齐的洁净的纱布,轻轻地压在穆刮的伤口上。    穆刮看着那块纱布怔愣几秒,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们女孩子随身携带的不应该是块手绢吗?”    “诶?哦,小姐说带手绢没用,纱布照样能擦汗,受伤时还能用来包扎,就不用撕衣服了。”    穆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被雷得外焦里嫩,嘴角动了动,半天才说出声来:“好,好主意。”    “你的伤要不要紧啊,出了那么多血,有没有药啊?”    “你别急,只是小伤,一下子就止血了,”穆刮的话里带着安抚,他顿了顿,道,“我房里有药。”    “那快走吧,赶紧包扎一下,小姐说被刀割了要赶紧处理,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冬青拉着穆刮的手急急往外走,她的指尖触碰着他的皮肤,热度顺着手腕一路蔓延到双颊上,他撇过头不自在的小声道:“没那么严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