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憩园门口熙熙攘攘,人欢马叫。 晋陵的官宦世家皆以收到太子的帖子为荣。太子此时正在前厅与诸多学子,高弹阔论。崔氏则带着温妧姐妹三个在后院招待着到来的夫人娘子们。 “见过夫人,县主和两位姐姐。”来人是右淮南采访使徐任的独女徐淑兰。温妧听温七娘介绍过晋陵有些名声的娘子,记得七娘说过这徐大娘子虽然是个娇弱的病美人,但在众多娘子中却颇受推崇。她的衣着妆容引得别人竞相模仿。 温妧看着徐大娘子弱骨纤形,楚楚动人的模样,忙让她免礼。崔氏留了温妧招呼这些小娘子们,带着五娘七娘出去招待那些夫人了。 温妧带着众人前往花厅。在长安时温妧偶尔参加个宴会都只需要端着坐在上首便好,任由旁人开口找着话题。 现在温妧照旧坐在花厅上首,悠哉悠哉的吃着茶。这幅样子看得降香眼睛疼。 降香在温妧耳边小声提醒了她一句,温妧一愣反应过来,忙让她们坐下。 徐大娘子跽坐案后娇娇的开口:“县主来晋陵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听闻长安与晋陵习俗文化相差甚远,若是碰到了问题便可来问我了,我们这些自小在晋陵长大的娘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句话无形中划了个圈子,又挑不出错,大方得体,任谁听了都得夸她一句懂事。 厅中果然四处响起类似于“徐大娘子真是贤良淑德,”之类的话 这便是温妧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原因,累人又无趣。 温妧放下茶盅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大娘子一眼:“有劳了。” 徐大娘子一愣没想到温妧就这样答应了。用帕子掩住嘴巴,用力咳着。她周围的娘子关切的围上去。 一名身着粉色襦裙的小娘子对温妧说的:“我表姐身子虚弱,若是又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便是了,我表姐禁不得劳累。” “阿希,不得无理,阿希只是心疼我,并无不敬,请县主不要怪罪她。” 温妧坐在上面无辜极了,这那儿跟那儿啊,怎的又牵扯到她这儿了。想不明白怎么第一次见她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位小娘子本是好心,自然不会怪罪。但徐大娘子的病情耽误不了。太子殿下这儿有名侍医极其厉害,降香你派人去表哥那里请过来给徐大娘子瞧瞧。” 徐大娘子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摆了摆手说:“本就没什么,老毛病了,不劳烦这位姐姐了。” “徐大娘子可确定啦,若是还有旁的......可别疏忽了。” 徐大娘子强撑着笑意:“无碍的,本就没什么大事。” 用完膳,众女眷移步去听戏了。 选的这出戏温妧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于是偷偷溜了出来。 出了戏台,温妧七拐八拐沿着路晃悠着。走着走着便到了萧昶所在的屋子,温妧也是熟客了,便壮着胆子推开门。一进门就可以瞧见,院子中搭了布幔,中间摆了一张塌。而萧昶正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