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过,布幔微微飘动。只见萧昶身着红色锦袍,闲适的躺在矮榻上。双手相交叠放在腹部,眼睛闭着。 温妧眼睛一亮,难得看到他穿如此鲜艳的衣袍。放轻脚步,缓缓靠近矮榻。近距离看到萧昶俊朗的面容,平日里深沉的凤眸此刻闭着,面颊飘着红晕,到显得有几分人畜无害了。温妧嗅了嗅,原来是吃酒了啊。 温妧看了看周围,怎么也没个人照顾他,福安也不知哪里去了,任由他一个人躺在这里。抬脚想去找福安问问他的状况,刚想转身,手腕便被人扣住。 “想去哪儿?” 温妧转回来惊讶的看着萧昶:“我以为您睡着了呢!” 萧昶笑了笑方才在前厅心情愉悦便多饮了几杯酒,回来头微微有些晕,便让奴才们在院中搭了帐幕,歇息了一会儿,谁知睁眼还有这般惊喜。 许是醉酒,萧昶凤目半睁里面是藏不住的妖妖之气。温妧俏脸微烫,移开目光,心里暗忖这人眼里藏着钩子吧! 看着温妧娇羞的面庞,萧昶心中微动,坐起来隔着衣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跟前,示意她坐下。 见温妧在他身旁坐定,才倚着凭几问道:“怎的到我这儿躲懒来了,可是宴会上遇到不舒心的事儿了?” 温妧摇摇头:“是我不喜欢参加这些场合,与一群不认识的人虚与委蛇,无聊置顶。” 身处他这样的位置,都难免会收到束缚,做不到随心所欲。看着温妧坦荡荡的脸庞,萧昶竟生出几分羡慕。 “不过她们现在已经移步去听戏了。” “嗯?你不是喜欢听戏吗?” 温妧嘟囔道:“现在排的戏我都看过很多遍了,而且这些戏的都是由我看过的话本子改编的。” “你哪来那些话本子。”萧昶有些好奇,在船上他也陪她看过几场戏,那点戏的折子可有厚厚的一叠,按照她说,都是按话本子改编的,她哪来那么多的。 温妧嘿嘿一笑:“都是我大母给我找的,还有些是六郎和王八郎君寻的。”说到这些不由抱怨到:“我五兄可严了,每次被他抓到我看话本子都会没收,然后以此要挟我好好上族学。” 萧昶意外从她嘴里听到旁人的名字,不动声色的问她:“王八郎君可是敬国公府的。” 温妧点点头:“是敬国公嫡幼子,与六郎相交甚好,以前我身子不好,被我大母拘在府里不得外出,所以每次他来找六郎时都会给我从东市带很多小玩意儿。” 萧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腿,目色已然清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他母后没有去世,她时常进宫,陪她长大的人就是她了。 半响萧昶都没有开口,温妧有些担忧的看着萧昶,“可是吃了酒,又吹了风,这会儿头疼了?” 心里刚刚升起的异样被温妧娇声软语轻易打散,以前相伴长大又如何,以后在一起的人是他们。 萧昶温声说道:“无碍,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温妧松了口气:“那便好。”萧昶心一时间软的一塌糊涂。 晚上含珠院灯火通明,温妧手里拿着个绣绷,面色为难,上次为萧昶绣的荷包已是温妧最高水平了,这次又准备来绣个绣芙蓉花扇面。 温妧还自己拿着萧昶送她的芙蓉花画描了花样,也不许婢女帮忙。 “你们说我绣个双面的怎么样。”温妧试探的问婢女们。 降香面色镇定,“娘子着急用吗,若是着急绣个单面的也是很好看的。” 温妧想了想还是想早点用到成品,“那便单面吧!” 话一出来婢女们都松了一口气,自家娘子实在是没有天赋绣花,若是绣双面的,怕是要为难她们这些婢女们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们回吧,我自个儿琢磨琢磨。” “唯。” 温妧拿着绣绷往床榻走,突然听到“咚”一声,有人用石子砸了她的窗户。 温妧小心翼翼的人打开窗户,发现窗户外有个锦盒,温妧快速将它拿回来,看了眼对面紧闭的窗户,笑容溢满整个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