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忧离开秦府过半天,半夜,秦颜奇一身酒味儿归,他朝北院走去,推开了止忧在北院房间的门。房间漆黑一片,秦颜奇绕屋子走了一圈而后离开。 他酒意未退,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幸得有颗大树让他能扶一下,他抬头半眯着眼,好似看见一个少年朝他走来,少年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毫不畏惧,而后朝止忧的屋里走去。 秦颜奇冷哼一声,自言自语:“你的人,还真是有点像你呢。” 少年回到屋里,在半掩的窗后看着秦颜奇离开,他砸砸嘴,表情不屑一顾。 第二天下午的天空被乌云搅得有些浑浊,天空渐渐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在山头打猎的大伙和在农田里干活的农民全都回家了。 “铃儿,快点回来,别太晚了。” “知道了。” 女孩朝前方的父母会挥挥手,朝离家的方向跑去,她手里紧握着一块漂亮的白玉佩,玉佩做工精细,白色的纯玉上明显刻着几排字,镂空的地方旁边环绕着两条玉龙,女孩生怕玉佩掉在地上杂碎,所以用双手紧紧捂着,她只顾往前跑却忽略了脚下,她脚一滑便摔在地上,玉佩随着她的摔倒也重重的砸在地上,差点被她甩进旁边的河里。 “好痛啊!” 女孩坐在地上揉着手肘,发现玉佩掉在一旁,她紧张的慌忙拾起,幸好玉佩没碎,如果碎了,她就无法当了它,那么这个月就他们一家就没钱吃饭了,这样想着她又紧紧握住玉佩,自己已经淋湿了她也不管。 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用一只手勉强遮挡着雨的掉落,她正准备离开时,却感觉自己的左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那东西自带的液体还在被抓住的她的小腿上流了下去,尽管触感真实但温度却低,周围没有其他人,天色阴暗,她有些害怕,但还是缓慢的,小心翼翼的转回头...... “啊!” 女孩被眼前趴在地上的人吓得瘫坐在地上,她的小腿还被那人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女孩往后蹭,那人便更用力些,他脸上惨白毫无血色,头发凌乱又沾有些许黏土,和一个鬼模样不相上下。 “我家没钱,你......你别杀......杀我。” 女孩被他吓得语无伦次,恐惧早在脸上布满,那人抓着女孩的左腿的手没打算放开,而另一只手摆出管她讨要的姿势,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语气异常虚弱。 “玉佩......还我。” 女孩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犹豫不决,毕竟是她家一个月的口粮,还给他那她怎么办,何况没有这玉佩这人不会死的,但若没有这玉佩她全家都会死,她便可以不管这人现在就离开,但奈何左腿被他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玉佩,还给我。” 那人虽然语气微弱,但比起刚才却凌厉了些,女孩依旧紧紧握着玉佩。毫无要还给他的意思。 “头儿,那下面有人。” 一群人从离他们不远的山颇上奔着这来,女孩看了看山颇,有些惊慌道:“他们手里有刀,他们想干什么?”但见自己的左腿还被这陌生人抓着,想走却根本走不了,她不想死在这,她用脚用力蹬着他,说着无数遍“放开我。”那人却始终紧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害我啊!” 那人抬手摆出管她讨要的姿势,“玉佩还给我,他们杀我。” 或许女孩是因为听眼前的人说自己要被杀了,而她又要拿了他的东西来养活自己和家人,所以心下有些过意不去的她,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救他一命,他把他扶起,连同她一起跳进旁边的河里,那群人赶到时,他已经消失了。 不知游了多久,女孩带着他到岸边时天色已暗了,雨也停了,他将那人放在一颗树下本准备离开,却又担心那群人会回来找他麻烦,所以现在该不该抛下他,该不该走她都不知道。 她无力的蹲在那人身旁,擦了擦自己眼角边的水珠,她将玉佩举过头顶对着月光,却发现这块玉周围亮起了纯白的光,像宝石一样美极了,她将玉佩放至眼前看个清楚,管她它无比的美,淡淡道:“也难怪你非要要回这玉佩啊。” 无意间,他将玉佩的光照向男子的脸庞,虽然他脸色惨白可还是异常俊朗,他比别人多出的几分气质却给了她一种熟悉感。玉佩随着她的出神自她手中滑落在地,她好似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在那里,她看见一个男孩阳光俊朗的脸庞,以及他笑起来时格外的温暖,后来,这种微笑却定格在了他出征的那天,也深深印在了她的回忆里。 她非常肯定却有些胆怯,却还是道:“秦朗......少主。” 究竟要做多少好事,才能又遇见你,差点就因为一时之念而把你抛下,不过幸好老天垂怜,你还在我身边。 女孩捡起地上的玉佩,扶起少年,她温柔的微笑,脸上浮出许多幸福。 “走,我带你去找大夫,我带你回家......” 女孩的微笑逐渐变得有些苦涩,“你没忘记我吧?我是兰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