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没见冯晴雨来看望她,今日突然过来,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现下正乏,没什么气力同冯晴雨闹腾。
“那奴婢去同她说一声。”巧鹊放了梳子,起身走了出去,门外的冯晴雨一听到动静,就走了过来。
“巧鹊,王妃姐姐好像醒了,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不知道姐姐可方便?”冯晴雨细声细气地说着,低眉顺眼的模样。
手心却掐出了红痕来。
今日一早,丫鬟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同她说,王爷昨夜居然在蓝思雪这里宿了一夜。
她当即收拾了一番,过来给蓝思雪请安,谁知竟然等了足足半刻钟。
“冯妾室,王妃娘娘身子不适,不见客,您先回去吧。”巧鹊没什么表情地说完便要关上门,却不料冯晴雨突然伸手抵在门上,一撩裙子,跪了下来。
“姐姐若是不肯见我,那我便跪在这里不起!”
蓝思雪听到她的声音便冷着脸开口,“把门关上,不见便是不见,一个妾室,居然胆大到要挟正室。”
冯晴雨想跪着,那便让她跪就是了。
冯晴雨咬了咬牙,琢磨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也就一直跪着。
直到沈逸舟下了朝,第一时间就是回蓝思雪这边,看看她怎么样了,毕竟昨晚他着实有些粗鲁。
谁知才跨过庭院,进了她的小院里,就看到一抹碧绿的身影跪在门前,后背笔直,只是身子好似有些不稳当,晃了晃,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沈逸舟走到冯晴雨旁边,冷声问道。
冯晴雨轻咬红唇,眼底含泪,摇了摇头,只跪得更直了,目光又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摆明了就是怕什么。
“你直说就是,本王为你做主。”沈逸舟沉着声开口,却也未曾伸手去扶她一把。
“是、是王妃姐姐……她、她让臣妾跪在这里的……”冯晴雨半是犹豫,半是担心地说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看门,生怕被人听到一样。
“咯吱”门在这时被打开,蓝思雪面色寡淡地站在那儿,听了个全过程。
眼皮微垂,瞥了眼地上泪眼婆娑的冯晴雨,自说自话的人而已,她倒是楚楚可怜极了。
“蓝思雪,你这是要做什么?一个早朝的功夫,你就拿本王的妾室开刀?”沈逸舟面露不悦,拧着眉开口,身上穿的还是藏青色的朝服,衬得他形貌颀长挺拔。
蓝思雪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漫不经心地掠过冯晴雨的脸,声音带着几分嘲弄跟讥讽:“怎么?臣妾乃是王爷你明媒正娶的正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
“一个妾室不懂规矩,冲撞了臣妾,臣妾理应管教一番才是,也免得她日后冲撞了王爷。”蓝思雪穿了身正妃的常服,黛色长裙,高领盘扣,玉石为坠,眉眼间带着几分傲气的冷意,整个人都格外的有气场。
冯晴雨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答:“王妃姐姐说的是……是臣妾的错。”带着几分哽咽的委屈,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沈逸舟冷笑一声,盯着她看了两眼,一甩袖,语气里透着几分火气:“蓝思雪,本王娶你是为何,你心底不清楚?”
“真把自己当成这王府女主人了?”他说话难听且直接,丝毫未曾在冯晴雨面前顾及她一个正妃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