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何意?您明媒正娶,受陛下的旨意,臣妾不该是这王府女主人?”蓝思雪反声就同他呛了回去,面上并未有难堪之意,反而坦然自若。
“好啊,那你便同晴雨一起跪着吧。”沈逸舟进了门,半回头开口,声音冷冽,态度冷淡,“罪名就是,正妃善妒,扰后院安宁。”
蓝思雪背对着她站着,垂眸扫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冯晴雨,冷笑一声,掀了裙摆,走到冯晴雨身旁,便直直地跪了下来。
沈逸舟在屋内坐了下来,正对着门口,垂着眉眼倒了杯茶慢吞吞地喝着,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瞟向蓝思雪,想看看她脸上可有什么怒火亦或是其他。
只是蓝思雪神色寡淡,跪得规规矩矩的,眼皮微垂,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一身的傲骨与不在意。
好似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这种落差叫他有些接受不了,眉头拧得更深了一些。
蓝思雪跪得直,面色冷凝,一旁的冯晴雨面上压着声音,细声细气地同她道歉:“姐姐……是妹妹的错,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蓝思雪瞥了眼惺惺作态的冯晴雨,语气凉如玉石:“既是知道是你的错,那便好好跪着。”
沈逸舟并没有让蓝思雪跪上多久,只因看见了她脖颈上的红痕,这才记起,她初经人事,身子还虚弱。
“今日就算了,如有下次,本王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沈逸舟一甩袖,起身出了门,“起来吧。”
巧鹊忙跑过去将蓝思雪扶起,眼睛都红了一片。
她们二人只跪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但此事却被府内有心人传到了蓝丞相的耳中。
说雍旭王他宠妾灭妻,竟为了一妾室,罚跪正妃。
蓝丞相当日便让沈逸舟同蓝思雪回相府一趟。
路上,二人坐在马车内。
沈逸舟开口就是嘲弄她,他身高腿长,伸长腿靠坐着,便占据了马车的大半位置:“本王不过罚跪你一炷香,你便告诉了蓝丞相,蓝思雪,你倒是挺会算计的。”
蓝思雪身子仍有不适,听到他的话,并不想搭理,只闭眼靠在一旁小憩片刻,心底隐隐地有着激动。
快要看到爹爹娘亲了,自她前世至今,若满打满算,也是几年未见,前世他们惨死,她更是连守孝都无,便一同去了。
她不回应,沈逸舟一人便没法吵起来,只能作罢。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到了相府。
沈逸舟下了马车,伸手同接蓝思雪,蓝思雪也并未矫情,扶着他的手便下了车。
她并不想自己父亲同沈逸舟作对,毕竟……沈逸舟是要当皇帝的人。
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她都不应该惹他。
一下马车,她便看到了正焦急地走来走去的蓝思阳。
这是她弟弟,他们二人,关系自幼就和睦,前世……同样死在了那荒郊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