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5.第四十四章 但求相助(2 / 2)风雪花月 此女成了老爷首页

秦子回也一直无声跟在身后,他回头看了留在原地的苏岚,此时已有其他婢女上前扶起她,不知是否因天寒受冻,就在苏兰披上了姜唯的裘衣后,突然踉跄一跌,险些倒地。

所幸婢女及时扶住,才没让苏岚直接的头碰地。

但正当婢女希望带苏岚下去喝碗热姜汤暖身时,苏岚却执意跟上姜唯,不愿就此离开。

大风吹着长廊雕窗作响,姜唯步入了门内,看着身后紧跟而来的冯隐和王靖之,忍不住低声道“去让人给苏姑娘送些暖身的食物,还有棉袄什么的,着人全送过去。”

冯隐此时还站在门外,听见姜唯朝他说来的话,准备揖手接令时,忽然目光一转,随即皱眉道“老爷,我想还是让人给送到这比较好。”

冯隐才刚说完,便听见来自冯隐所视方向,苏岚喘着口气,步履阑珊跟了过来的声音。

王靖之忍不住啧了一声,不悦道“这女人真是固执,说了让她下去休息,还又跑来,真烦人。”

冯隐睇了王靖之一眼,深知对方儒风根深,自然不喜女子过于强悍。

“我想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靖之兄,若等会老爷又心软,可别忘了直谏。”

冯隐的声音很细,但足够让王靖之听的一清二楚。

王靖之瞧了冯隐一眼,随是发出不满的哼气声,喃喃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需你来提醒,老爷性情大变一事,可不是什么秘密。”

“多谢靖之兄。”

冯隐细长的眼睛缓缓瞇下,似有寒光闪转。

在当苏岚来到,冯隐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看回姜唯的方向,正欲开口之时,却赫然发现姜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不见踪影。

轩宇外小道,姜唯跑着小步,喘着口气往着前方而去。

玉来同样一刻不离的紧跟在姜唯身后,但对于两人不告而逃的行为,感到有些心虚不安。

冯隐和王靖之虽然是江府幕士,但奉献多年的功劳,深得江惟越的信任,一直以来若是有任何紧急事态,只要是冯隐或王靖之来报,就算老爷人在温柔乡里,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去。

儿女私情,在江山大业前不足为道。

可眼下,姜唯的离席,宣告着某种玉来不懂的改变,她看着姜唯的高大背影,心思如蒙雾般不解。

姜唯顺着小道,很快的绕出了前厅的位置,转弯回到了他自个的厅院。

当熟悉的场所映入眼帘,目光所及除了站守的家卫,没有任何一个随恃而待的家仆。姜唯一点也不意外,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聚集去了大门口,根本没人还会留在这个,没有他姜唯的空房子。

姜唯心下一喜,不顾门口二卫的狐疑表情,一个快转闪进了院中石板路上,连声招呼也懒得去打。

可谁知就在准备要来到主堂的雕门处时,一道陌生的身影,就这样突兀的站在姜唯的房门口处,好似正等着房子的主人归来。

姜唯连忙紧急煞车,惊异着这时还会有谁知道他偷跑回来时,下秒便一眼认出了那身影的身分。

青衫挂玉,高冠束发。

那人是秦子回。

秦子回看着姜唯出现,面色一点也不惊讶,露出一道温缓的笑容,上前躬身,揖手道“江大人,子回私自进了您的厅院,还请莫要责怪。”

看着秦子回一身雅逸青然之气,姜唯虽震惊中,却未生起反感之意,但更多的疑问是,为何秦子回会知道他偷跑出来,而且还猜的如此神准,早先一步到了这里。

姜唯的疑问全写在了脸上,秦子回读意后,方再次躬身,平静解释道“我知道江大人想问我什么,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想着老爷若是离去,毕定会先回平日休息之处,因为……”

秦子回偷偷瞧了姜唯一眼“…因为,从一早到现在,我发现江大人总是郁郁寡欢的,看起来不是很愿谈事,因此猜想大人不会在方才那待留太久,这才先行到这,静候大人您。”

姜唯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子回,没想到对方连一早,在东篱院高位上时,自己那完全不耐烦的小心思,也全都看着的透彻。思及此,姜唯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摆出了稍微严肃的姿态,姜唯向着秦子回道“秦先生观察入微,我当真折服,但既是察言观色之事,还请先生今此就全当耳边风,出了厅院后莫要多讲。”

秦子回垂眸微笑“明白。”

姜唯回以笑容,随即继续起步向前,秦子回见之,便侧身让道,恭请着姜唯先行进屋。

进入屋内后,姜唯径直的往书房处的桌案走去,只见案上头乱七八糟的,满满全数各种书卷信纸,看起来好似遭逢深夜研读过。

秦子回没有看过姜唯平时起居之处,不禁有些微微吃惊。

然而姜唯一点也没介意,开始在这些书纸中翻翻找找。

约莫半晌,只见姜唯翻来翻去,桌案上的东西更乱成一团后,终于眼睛一亮,接着从大迭书卷下掏出了一张皱烂的小纸。

姜唯先是面显开心,但随即很快的沉阴下去。

秦子回不知道姜唯手里是何人的信纸,只当即认出纳纸的材质,那是黄笺纸。看上去似乎曾被一直捏在掌心中,因此皱烂不堪,但却不减这种纸的昂贵之处,就是墨迹不易随着时间淡化。

姜唯将那小信纸紧紧拿着,一时有些闪神。

这信正是当时他和云未雪被那蒙面人救出时,那人塞给他的。

一封来自属名不明的告知,当时姜唯并不懂这封信上之意,还以为只是那蒙面人忽悠他,谁知现在苏岚的状况,却隐约的宣告了某种姜唯本来知道,却一直不以为意的事。

黄笺纸角上,内容不清,但叶凌一名,却清楚的被写在上头。

深而黑的文字,彷佛生死簿上的一笔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