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饭的时候,阿笙都在想着等金琢奚回来要如何好好的整整他。所以,吃饭时心不在焉就难免了。 阿笙想的很是认真,慕琛时不时会夹些她爱吃的菜到她碗里,她却浑然不觉,更不用提脸颊上那不知何时粘上去的一颗白米粒。 慕琛觉得他是等不到她自己察觉了,所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提醒着她。 哪知阿笙愣了片刻后,便放下手中碗筷,凑到慕琛的身边,在慕琛不明所以的眼神里,迅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接着,也不管慕琛怔住的表情,还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花儿平时总说我吃饭不认真,我看不认真的是你。你说就吃个饭的功夫,你在想什么呢?不过,我还是满足你好了,怎么样,我疼你吧,我最疼你了。” 不管何时,她总是有一大堆的理。 慕琛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接下来,直接伸手拿掉她脸颊上的米粒给她看。 不过,有时阿笙的智商真是...... 她那下真是疑惑极了:“咦?什么时候粘上去的,别浪费了......” 于是下一刻,她一把拉过慕琛的手,直接凑上去将那里米粒吃掉了,末了,还颇无奈地擦着他的手,说: “慕琛,吃饭要专心,不要东张西望,这要是在乞丐窝,你的吃食估计早被抢光了,乖,快点吃饭。” 顿时,慕琛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之后,他重新拿起筷子,可当看到自己的食指时,他却愣了一下。刚才阿笙凑过来时,嘴唇碰到了他的食指,那触感温温的,软软的...... 于是接下来,慕琛便真的不专心吃饭了。 ***** ***** 庄里的姑娘很多,除了阿笙这个小姐和丫鬟们之外,总共有十二位。个个貌美如花,身怀绝技。而在这十二位姑娘之中,有四位是阿笙挑出来,排在顶尖的位置的。阿笙曾玩笑着说这四个是真正的“流铭四大金钗”。毫无疑问,花儿,阿靖,星烈都在其中。 晚饭后的流铭向来都是热闹非凡。丫鬟们忙完了在院子里嬉笑打闹,除了不在庄里的四位姑娘之外,其余的都在二楼同阿笙一起嗑着唠着。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九位在一起,连凑两桌麻将都多一个。 “花儿姐姐,为什么你的衣服总是五颜六色的,就因为你叫花儿吗?” 开口的是云漾漾,她和花儿一般大,是个极其活泼讨喜的小丫头。虽年纪轻轻,却是个用毒高手,金琢奚那自命不凡的家伙都不敢小瞧了她。 此刻她双手托腮,小脸上满是笑意,看起来甚是可爱。可花儿从来没觉得这丫头可爱,她一直认为漾漾就是那种典型的“笑里藏刀”。 接着,花儿回她一句,语气骄傲极了: “因为小姐说过,这是把整个春天都穿在了身上!” 于是毫无疑问,一片嬉笑声。 “咦?小花儿,你的粉链子真好看,哪买的?回头给我和竹儿也带一个呗。” 那藕白手腕处的盈盈粉嫩,以及佩戴之人有意无意的炫耀,秦安想看不见都难。这时她跟白竹靠在一起,这被金琢奚笑称为“并蒂莲花”的两人,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连嘴角轻笑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花儿这丫头今晚就是故意在缪阿骨面前显摆的,秦安这么一问,正中她的下怀。 那下,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阿骨,而后装作随意地说了一句,语气很是轻飘飘: “这是小姐一颗颗亲手串的,外面买不到。” “哦~~~”秦安和白竹相视一笑,她俩深知花儿的性子,恨不得阿笙只宠她一个。之后,白竹忍不住打趣道: “这样啊,那真是买不到的,纵使有一模一样的,也没有那份珍贵的心意不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花儿的头明显的高扬了下。白竹当场失笑出声,当即决定逗逗她,于是对着一直安静的阿骨夸道: “小阿骨,你额上的华胜又是小姐给带的吧,小姐可真疼你,每次回来都不会忘记你,唉,可怜我和秦秦只有干看着的份。” 那下,秦安很是配合的不停点头。而花儿,明显的装作不屑一顾。 “不不,竹儿姐姐你莫要这么说,小姐每个都疼的。竹儿姐姐你的竹笛,秦秦姐姐的玉萧,这不都是小姐这次带回来的?还有,星烈姐姐的头绳,每一个不都是小姐亲自编的,所以,小姐是“雨露均沾”。” 小阿骨连忙摆着手,认真的回着。她只是个乖巧懂事的丫头,一点也看不出这些个人儿的玩笑心思。可是这种单纯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苏靖离忍不住笑着救场: “好了好了,别闹了,瞧瞧我们的阿骨,急的连雨露均沾这个词都冒出来了。” 于是接下来,免不了又是一片嬉笑声。 阿笙一般对于这种玩笑一直都是充耳不闻,她一直都在那边的卧塌上给颜星烈编着红色头绳,编的很是认真。星烈就坐在旁边,她一直注视着阿笙,目光同身后的暖黄烛光一样柔和。 阿笙偶尔会抬头对她笑一下,她也会回以同样的微笑。阿笙的笑容有多亲切,她的笑容就会有多暖人。 同一屋子里,这边的安静温馨和花儿那边的嬉笑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姑娘们的笑声太大了,所以假寐的巫辛罗这时候醒了。于是,这位终日慵懒得如同波斯猫一样的女子,慢悠悠地突然丢出来一句话,引得阿笙也不禁抬起头望了过去。 她说,吵死了,都争什么,小姐最疼的,还不是爷。 有片刻的安静。 接着,所有的姑娘便都朝着阿笙暧昧的笑了。 可往往这种时候,阿笙是不会再安静下去的。她从不会让任何人在提到慕琛的问题上占到半点便宜。 所以那下,阿笙笑的很是好看,只说了一句,便让巫辛罗立刻垮了脸。 “辛罗,妙妙还想不想要了.....” 姑娘们都会心的笑了。 在流铭,没有人不知道辛罗是爱猫如命的。但也只养了一只,取了个名叫妙妙。为什么只有一只?因为这唯一的一只还是阿笙勉强同意的。为什么,因为流铭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金琢奚在这世上唯一怕的只有两样。一是他亲爱的的庄主大人,二便是猫。 得知辛罗要在庄里养猫时,琢奚是死活不同意,奈何辛罗又是死活都要养。为此还惹得那家伙没风度的差点把那猫一箭射死。最后不得已,阿笙同意,要养可以,但只能是一只。 辛罗是同意了,但金琢奚那家伙太过小气,一只也不行。所以哪天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硬是把妙妙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后山的瀑布里去了,差点没把妙妙淹死。辛罗知道后气的差点没当场撕了他。就在两个人快打起来时,慕琛来了,不知对金琢奚说了什么,之后那家伙居然同意了,乐的屁颠屁颠的出了流铭,到现在都没回来。阿笙觉得,琢奚之所以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妙妙,完全就是仗着慕琛平时对他的态度。阿笙有时很是纳闷,为何这一众的手下里面,慕琛偏偏就只对琢奚那样的宽爱。自琢奚进到流铭,无论他做什么,慕琛都随着他。阿笙甚至觉得琢奚那嚣张到目中无人的性子就是慕琛惯起来的。 夜晚的风徐徐吹进屋里,阿笙笑意满满,辛罗虽然有气,但也无可奈何。当下只得气鼓鼓的转过头去谁也不理。 苏靖离摇头轻笑,谁叫她开谁的玩笑不好,偏偏开阿笙的,只要一扯到爷,阿笙便没有了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