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合上眼傻笑的埋怨:“江觉迟,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说着,眼泪便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润湿了床褥。
骆弈就站在旁边,喉咙难受发紧不敢出声。
等人没了动静,他便慢腾腾的双膝跪在地上,一眼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儿,握着对方的手,亲昵的放在唇边,小声道:“我的小七。”
这几年,他时常都在想。
他心中的姑娘,应该找一个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陪伴终生。
去年,他还觉得对方应该把自己早忘了,说不准结婚了也不一定。
此时此刻,第一次动容当初的决心。
终究是,亏欠了她。
当苏念柒再次进入熟睡状态,他便轻轻的行动解开衬衫,直到肩膀和手臂一块块淤青进入自己的视线,骆弈此时的心情更是不好受。
“这些天,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嗯?”
他小心的擦拭,又找来时常备在身上的跌打药膏,温柔的涂抹,手上粗糙的老茧触碰在细嫩的肌肤上,梦中的人儿也会不适的扭动。
骆弈一边心疼又是一声埋怨:“亏你还是个医生,怎么冒冒失失。”
她如若更安分点,存在感小一点,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处理完毕,骆弈便一直坐在床边陪护,时不时测量对方的体温。他疲惫瞭望着深夜里的寨子,等雨停了,便有硬仗等着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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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柒醒来时,屋内没有其他人。
她瞪大眼审视四周的环境,陌生感充斥着整个脑海,吓得一屁股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是哪里?
难道她睡一觉就被运往别的地方。
这个房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竹子做的桌椅,有一个简单的衣柜,床被也是硬硬的。
放晴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被子上好生好看。她的目光从房间转到窗台,身体有些发软的站起身来,墙体很厚,里面还包了一层水泥,看来有做防弹保护,还比较隔音。
观望四周,原来自己还在这个寨子中。
而且此时的位置地处腹地,地势偏高,这应该是寨子中最好得环境了。顺着窗户的方位,还能看见自己昨日被关的房子。
那么……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瞬间惊魂的坐回到床上,衣服不可能是自己解开的。
活动了下四肢,确认没有多余不适感,甚至疼痛减缓许多,她扒拉下自己的衣领口淤青,好像被人上了药,能闻到一点土腥味,跟治跌打损伤的某中药气味相似。
这么好心,到底是谁呢?
刚想着,门便被推开了。
骆弈从外面走进来,就见着屋里的小丫头立即钻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大半个身躯,嘴巴还在动。
“你在骂我?”他依稀能听到几个字。
苏念柒白了一眼,嘴上违心的说:“我怎么敢骂你呢,怕你还来不及呢,怕你把我丢进黑漆漆的小黑屋里。”
“看来病好了,脑子很清醒。”竟然没有跟他嘴硬。
苏念柒不是傻子,虽然昨天确实被吓得不清,也发现那样确实行不通。
她也看得出来对方没想杀自己,而且还给自己涂药没做什么越界的行为,倒跟其他人有点不同,至少像个男人。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更好奇这个问题。
“你生病了。”骆弈把一碗蜂蜜水放在床边,这是纯正的野生蜂蜜,营养价值高。
苏念柒见不得陌生人对自己的突然好心,总有一种恍惚感,明明昨日还想把她扔到臭味熏天的牢笼。
她盯着男人脖子上的血痂,心想不会又是报复自己的方式吧?
骆弈知道她转动的眼珠子在想什么,便解释:“喝吧,没有毒。”
又添了句:“要我喂你吗?”
这话一出,苏念柒连忙端起碗开始大口的吞咽,实际上她身体早就脱水了,需要补充大量的糖分和营养,尝到是蜂蜜水后便更加不再客气。
她喝完,便主动开口:“说吧,今天要带我去哪?”
“呵……”骆弈轻呵一声,脸颊抽动。
他往前走两步,苏念柒急忙伸出手做出制止的动作,害怕的提醒:“别过来,我们有事好好商量。”
“商量什么?”
“你可以放我走吗?”
“你觉得呢?”
苏念柒觉得这话太过直接不妥当,便换了种思路,继续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就指望着我打工赚钱生存。”
“……”
骆弈盯着这满口胡言的一张小嘴,情绪逼真的神态,真是差点就相信了。
甚至有些好奇,还有什么从她嘴里说不出来的话。
“继续说。”他等着听。
紧接着,苏念柒便立马呈现眼泪婆娑的模样,眼眶通红一片,抽泣起来。
“我老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