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面具揭开那一刻苏念柒便已经想过,承不承认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什么结果,此时又处于何种局面。
她爱的那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欣喜若狂的答案了。
所以她在车上哭又在车上笑十足像个着魔的疯子。
后视镜里投来骆弈忧心忡忡的目光,苏念柒又想到自己被绑架的那天,当时对方戴着墨镜这么看她当时就有所期待会不会是他。
时隔多年,以一种无所遁形的姿态面向她。
苏念柒还觉得有些好笑,真狠啊江觉迟!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义无反顾的爱上他惦记着他。
骆弈开着车时不时提防着后面的人儿,深怕有任何闪失。
“我不会跑的。”苏念柒知道对方在顾虑什么她好不容易等着这个机会有的是时间跟对方较劲。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刮器持续工作没有开空调的车中氛围比冰箱冷冻室还冷。
苏念柒正大光明的盯着人后脑勺看这次没人敢蒙她眼睛。时不时又从后视镜方位看对方的脸,多年未见,这个男人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戴上面具都觉得可惜。
她还以为对方毁容不敢见自己呢,原来是怕自己认出来。不过真仔细瞧还是能看见男人右眉骨处有一道不明显伤痕,反倒增添痞气。
正当苏念柒沉迷观察时,车子却停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寨子,才发现这还在半路上。
“雨太大影响视线,泥路危险,等小点再走。”前面男人终于说话。
骆弈掏出烟盒,就将要一支烟含在嘴里时,后面的苏念柒却严肃发话:“不准抽!”
拿烟的手一抖,骆弈好笑的侧过脸来,这才刚能硬气起来,就敢向他发号施令呢,胆儿挺肥。
他拿原话回怼:“我没心没肺,可以抽。”
并没把对方话当回事,打火机已经掏出来,苏念柒便身体前倾眼疾手快给没收了。
她撅着嘴解释:“封闭环境,注意他人健康。”
行!骆弈没心情跟人斗嘴,就是此时糟糕透了才想着抽根烟舒展下身体,抽不了他便放在鼻尖闻了闻。
苏念柒就在后面看着,被这男人每个无意细节打动,对方的手纤长又宽大,鼻梁挺翘,厚薄适中的唇瓣不说话都令人无限遐想。
她随即闭眼摇头,太危险了,这个男人太危险。
不仅如此,骆弈已经感觉到了,还戏弄一句:“看傻了?”
“没有,我看看我死去的老公。”
“小丫头片子,不害臊。”
骆弈手上用力,烟草便折成两段,这丫头还真是说话不打草稿,婚都还没来得及订,就成天占人便宜。
“不要叫我小丫头,我满打满算二十七了!”想到这儿,苏念柒就来气,她真的快从姑娘熬成婆了。
“我听懂了,虚岁二十八的女人,是不小。”说着便往人胸脯处瞟去,苏念柒赶紧捂住胸口,她怎么才发现这人原来也是个色痞流氓。
骆弈看着人顿挫羞涩表情,心头逐渐舒展,氛围也比先前好了不少,谁都没主动提身份的事,苏念柒更没问他为何来此地。
两人心照不宣,像是达成了一致默契。
雨小了点,车子继续发动前进,到达寨子里老陈已经撑伞等着,笑呵呵的过来看热闹。
骆弈下车回头开门,用着往日一层不变的口吻对苏念柒说:“下来,自己走。”
苏念柒抿唇一笑配合,这男人脸色果真是比翻出还快,真想撕破对方脸看看有多厚。
这个时候,苏念柒才知道不好意思,前面倔犟要强出寨的勇气不复存在,跳下车冒着大雨不管不顾得独自往前跑。
骆弈看着落跑的背影哼笑出声,又向老陈嘱咐明天事宜,迪姆会留在寨中打理事务,让对方带几个人把家伙都备齐了跟他一块儿去城里。
听着骆弈说了苏念的名字,老陈迟疑的问:“嫂子也去?”会不会太危险,要是真刀真枪干起来,他们保护不了啊。
骆弈以为对方单纯担心苏念柒安全问题。
便说:“蓝晴也在,你们别操心。”
“哈?好的。”老陈一听蓝晴的名字更加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老大的脑回路。
骆爷是真不怕两个女的为他打架吗?还是派兄弟们在旁看热闹呢?而且他们明天怎么叫称呼呢?真要大嫂子小嫂子?
等骆弈交代完事回房时,他没发现屋里没人,往外看看也没发现踪影,才想到人应该在浴室。
直到浴室传来哗哗水声,他便不打扰轻声的往屋阳台走去,坐到先前的椅子上等人出来。
没一会儿,水停了,浴室门被推开道缝,苏念柒蹑手蹑脚的探出头来观察,没看到有人,便一只手拿衣服捂着胸口,湿漉漉的身体还滴着水从浴室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