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司玄,竟然藏在这底下,还敢说不觊觎我的酒!”
鬼鬼钻在桌子底下,一张小脸灰灰的,伸手够着睡在桌子外角的酒壶,不忍暗骂。
得亏她鼻子灵,不然绝对想不到司玄堂堂一个冥王,竟会钻到桌子底下将酒放的这么隐蔽。
鬼鬼伸手将酒壶拾起,擦了擦染上的灰尘后,便高高兴兴地将酒壶揣回自己怀中,准备爬出桌子。
这种有违她人设的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再做了。
鬼鬼笑容灿烂,身子换了个方向,爬到边缘,只手掀起了一角桌帘
掀到一半,手却僵着不动了。
笑容,也跟着逐渐僵硬,直至消失。
掀开的帘子前,没别的。
一袭黑色缎料的裙角,华美亮丽,黑袍拢后至地,月下,那袍摆上绣着金线绣线的云纹,熠熠生辉,恍若流光,一双黑靴,亦是一尘不染,金丝盘缀,尽显高贵冷傲。
鬼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
鬼鬼抿着唇,抱着酒一动不动,一时间出也不是,退也不是。
出去,太狼狈,定是要被人心中暗暗笑话。
退回去,像缩头乌龟,况且,她也不能一直跪在桌子底下
真特么丢人!
司玄瞥过下方攥着布的手,沉敛的眸中浮上了几分隐晦。
片刻后,冷玉般修长分明的手指扶上椅背,轻轻拉开,抬脚坐下。
夜下,朦胧。
司玄有些随意靠在椅背上,青丝墨发倾泻而下,柔顺的搭在玄衣之上,几缕散开的发丝从额角顺着脸颊滑落,轻轻细舞,勾勒出一张跌至凡尘的绝俗清容。
他抬手,一手搭与交叠的长膝上,一手手肘杵过椅边,抬起的指节微抵着额头,衣袖滑落,露出分明的腕骨和冷白色调的小臂,结实而有力,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敛着,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戏谑。
墨黑与冷白的相拥,似要在暗色的屋里融成一幅跌宕遒丽的墨画。
鬼鬼抬着眸,对着那双泛着凉意的桃眸发呆。
眼尾带着浅红,眼中漆黑似寒潭,晦深莫炬,媚意泛冷。
“出来。”
低沉喑哑的声音,是难以抗拒的命令,沙沙的,魅惑,冷傲,都占了。
鬼鬼出了窍的魂突然被拉回来,心中一“咯噔”,再看了人几眼后,一咬牙动作迅捷地钻了出来,悠悠直起身,眼神飘忽,慵懒怠慢。
“冥王大人回来啦?真巧啊。”鬼鬼瞄着窗外,笑嘻嘻道。
“不太巧。”司玄淡淡的扫了人一眼,眼中浮着捉摸不透的波光,“这里,好像是本君的书房。”
鬼鬼嗫喏了下唇,发现无处反驳,便默着,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片刻,鬼鬼踮起脚,一屁股坐上了身后的桌子,贼溜溜的眼睛似有似无的瞟过司玄。
只见人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
鬼鬼抿起唇扬着眉毛,默默抬起一只脚伸在司玄面前,口中惊讶道:“呀,裙子怎么脏了?好多灰,我拍拍!”
笺九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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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是裙子脏?还是哪里脏?本君也可以帮你,不必如此费力。
鬼鬼真是裙子脏。
九九别说了,是九九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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