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松江镇传言——沈家什么脸,松江什么天。
沈老爷在松江镇颇具威望,一来沈家家业极大,遍布松江镇的衣食住行,凡是能用到的东西无论大小都和沈家有点儿关系。
二来沈老爷雷厉风行,精明谋略,性格刚正,谁若是惹得他不开心,准没好日子过。正因此,松江镇的生意人大多对他又敬又怕,尤其是沈清欢出事后。大多数人面上点头哈腰,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沈家。
沈夫人眼泪汪汪心疼道:“到底是怎么弄的?梦渔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梦渔老老实实坐在床上,让沈夫人给自己包扎伤口,她不哭不闹,安静的看着自己被踩的小手,突然张口道:“祖母,野种是什么?”
沈夫人手上一顿,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萍儿见状忙递过帕子。
“夫人……”
沈夫人泣不成声:“谁……谁和你说的这种话?”
沈梦渔见祖母哭的如此伤心,心想是自己做错了,连连摇摇头不肯再说。
沈夫人抖着手给沈梦渔包扎完,小心安慰道:“梦渔,今天你都遇见了什么人?你们都说了什么?告诉祖母好不好?”
沈梦渔捏了捏衣角,怯生生道:“我追着风筝,然后撞到了一个人。”
沈夫人问:“男的女的?”
“女的,他们都叫她冯小姐……”
萍儿端着水盆退下,刚一出门迎面就看见沈老爷正站在门外,看样子应该是站了许久。
“老爷……”
沈老爷脸色阴沉的吓人,一抬眉,寒声道:“你先下去吧。”
萍儿走出去老远,再一回头,见沈老爷还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江晚歌一回客栈就跑到屋子里,把门关的严严实实,任凭薛崇文怎么敲,他都不开门。
“喂,你忙什么呢?师尊让我叫你吃饭。”
“我不饿,你们吃吧。”
此次施梵下山是为了陪自己的一个小徒弟去取法器。这小徒弟姓薛名崇文,天资聪颖,家中也有些人脉,前些日子来信说给他在烟雨阁定了一样法器,近来有消息了让他自己去取。
施梵性格恬淡本不愿下山,可是让一个小孩子下山,又实在不放心。正巧自己和青玄下棋时提起此事,又被神出鬼没的江晚歌听去了,一来二去,施梵就带着两个小弟子下了山。
江晚歌先是用手上的血,在黄色的符篆上画了一个哭脸,想了想又在下边画了一个小燕子。
他才刚和青玄大哥拜入九天宫门下,符篆也都是青玄……师尊,画好之后给自己的。
父亲死前把自己托付给师尊,并嘱咐青玄一定要去九天宫。江晚歌哭了几日就带着幽冥和青玄上路,最后拜入九天宫。
江晚歌还没学怎么画符篆,但江晚歌的爹曾经说过:“符篆就是寄存灵力的媒介,好的符篆可以化无形为有形,以点滴引流成海。无论什么符篆,只要意念坚定,心无旁骛的下笔,都能发挥作用。”
江晚歌画完最后一笔,轻吹一口气。
“立春江畔,飞燕纸鸢,其主娇儿,唤起回还。”
话音刚落,这符篆上闪过一丝红光,符上红色的笔迹鲜红耀眼,江晚歌见状心中暗喜。
“符篆生效了!”
他将符篆放好,开始想办法修那只惨不忍睹的小燕子。
月上梢头,江晚歌终于修好了“小燕子”。他倒在床上睡的正香,连衣服鞋袜都没来得及脱掉。桌子上的小燕子完好无缺的躺在月光下,一旁的大狼狗却被拆的干干净净,可怜极了。
立春的第二天是小年。
施梵一路上算好时间,正好赶在今天回九天宫。
“小师叔,我们几日就要回九天宫了吗?”
“对,今天就回去。”
“能等我一会儿吗?我要送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