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水兰吃痛,又生气地跺脚:“掐的我疼死了,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女儿这样不省心,钱氏往左右邻里看看,没有人,便将元水兰往身边拉了拉,才用着抱怨的口气教导她:“你今年都已经十三岁了,怎么还怎么不懂事呢,别的人糊涂,你也糊涂吗?你也不想想,钟氏她是去你大伯和离了,和离,不是被你大伯休了赶出家门的。前一天的动静你没听你祖母跟你爹哭诉啊,钟氏把她的嫁妆全都要回去了,几十万两呢,几十万,咱家的酒楼写的还是钟氏的名儿,你说咱们要不要来一趟?”
元水兰这才愣了,顿时急了:“凭什么啊,这些年都是你和爹在辛辛苦苦的打理着酒楼,她有什么资格什么都不干,就想把酒楼拿走。”
钱氏被她是说法,一下子说愣了,这是哪来的歪理,她差点就要被她的想法带跑了:“糊涂,就凭她是买下这座酒楼的人,说白了,她就是老板,你爹你娘就是她掏钱雇的伙计,明白了没有?”
元水兰还是噘着嘴:“反正我还是觉得这不公平。”
“你这孩子,真是要气死我了。”钱氏觉得她跟自己的女儿简直说不通。
听着院子里有动静了,钱氏急忙往门口凑了凑,一个脸黄人又瘦的老妇,冷着脸出来了:“钱夫人在哪儿?”
钱氏忍着心里的不快,急忙笑着过去:“这位妈妈,我在这儿呢,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老妇笑了笑,满是讥讽的样子:“我家夫人说了,不见。”
钱氏一愣,“什么?”
老妇又重复了一遍:“我家夫人说了,她已经与元大人和离了,便没有再见你们元家人的必要了,还有,夫人还有句话叫我告诉钱夫人。”
钱氏听着开头的话,就一阵阵心凉,说有话要说,她又情不自禁的提起希望来,笑着:“我就说,这些年以来,我与夫人的情义不是白费的。”
她话没说完,那老妇便说:“夫人说了,如果是想要叙旧,那大可不必,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光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不过,钱夫人要说自己是来还东西的话,就请您诚心诚意的把东西拿出来就是了。”
还东西?
钱氏下意识心口一紧:“什么还东西啊,我可没有什么欠了你家夫人的。”
她后悔了,今天干什么要来这里自投罗网似的,说不定,说不定钟氏已经忘记了酒楼其实是她自己的呢。
“娘?”元水兰也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被一个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讽刺。
“啊,这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钱氏打哈哈的说道,转过头就拿着元水兰上了马车,同时催着车夫赶紧回去。
人走远了,老妇冲着马车的背影呸了一声:“呸,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迟早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