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在哪里？”

“交给老夫人处置了。”

盛沛霖立即走向了盛老夫人的麻将室，推开门便看到她和几个阔太太打着麻将。

“哟，沛霖，你怎么来了？”

几个阔太太见着他，也都赔上了笑脸。

“什么风把元帅吹来了，我看这是在给老夫人您带财气来了。”

“老夫人刚刚手气都那么好，这要是再赢下去，可不得把我们输个精光。”

麻将室里女人的笑声让盛沛霖感到窝火，他目光凌厉地看着盛老夫人，只吐出了四个字，“信交出来。”

“什么信？”盛老夫人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摸了一张牌打了出去，“一万。”

余下三个人全摊倒了牌，“糊了！”

盛老夫人焦躁地皱起眉头，“什么带财气，沛霖你赶快出去，你站在哪儿是霉我的！真是倒霉！”

接着，是一阵洗牌声。

盛沛霖僵直了身子，“金韫婉留下的信，交出来。”

盛老夫人一听到金韫婉三个字，脸上显出一阵轻蔑。

“呵，原来是她。她又在背后给你叫什么舌根了？什么信，我不知道。你赶紧出去，别耽误我打牌。”

盛沛霖闭上眼，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沉吟了好久。

再睁眼时，他的目光已是萃着一股剧毒似的，抬了抬手，厉声下令道，“来人，把牌桌给我砸了，将这几个女人给我撵出去。”

房间里立马冲进来几个穿军装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开始掀桌子撵人。

“盛沛霖，你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子，有你这样气长辈的吗！”

盛沛霖只觉得还不够，又继续道，“把老夫人房间里的那些个碧玉观音，古董花瓶也给我砸了。”

盛老夫人这才意识到盛沛霖今天是打算和她动真格的，完全不再顾念母子亲情。

“别！沛霖，你说你拿东西出什么气呀。妈再好好想想你说的信……好像当时的确有封信，我把信封拆了看了眼，觉得装回去麻烦就和离婚协议放在了一起。”

他当时根本没看离婚协议，就直接撕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盛老夫人看着他一副暗自神伤的模样，又接着道，“不过你放心，里面也没说什么，就是叫你照顾好她爹娘。你说这个金韫婉好不好笑，自己跑了还有脸叫你帮她尽孝。”

“不可能。”

盛沛霖不相信那时爱他那么炽烈的金韫婉会只和她说这些。

“沛霖，说到底金韫婉嫁给你不过是溥醇那老东西的自保之计，你可千万别太认真了。为了她和我怄气，我看她就是想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亲情。”盛老夫人信誓旦旦地说道。

盛沛霖微眯着眼，听到亲情二字，他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叫你们去砸老夫人房间的古董佛像都耳朵聋了？砸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