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沛霖说完,又走到衣柜旁边,拿出了备用的被子。
“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你去书房睡。”
他说着,将被子递给了金韫婉。
金韫婉愣愣地张了张嘴,“我不要!你那书房睡着太难受了,我宁愿回旅馆睡,明天一早再过来。你让人送我回去。”
盛沛霖坐回了床边,松开了领带。
“格格,麻烦你清醒一点,这大晚上的我的人也是要睡觉的。没睡的也都被派去帮你通风报信去了,哪儿还有人送你。你要是能等,可以等他们回来。”
金韫婉等不了,这来回可得花好几个小时。
“那我自己走回去。”
“请便。”盛沛霖干脆地说道。
金韫婉往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了回来。
现在这么晚了,她要是只靠自己走回去,怕是倒头睡不了不就又得走过来。
“我能不能就在这里打地铺?这里有地毯,比睡你书房的硬木板床舒服些。”
此时,盛沛霖已经将衣裳都脱了下来,人往浴室走去。
“随便,你就算是想要睡床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是不可能为了你自己跑去睡书房的。”
他说完,关上了浴室的门。
金韫婉朝着门那边做了个鬼脸,嘟囔道,“谁要和你睡在一起呀。”然后默默在地毯上打起了地铺。
盛沛霖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金韫婉看着他,思绪有些奇妙。她恍惚觉得两个好似又是夫妻了一样,才这样住在一起。
他们还没有离婚,但是之前的半个多月,乃至在大不列颠的两年里,她其实都并没有把他再当做丈夫看待。
“你的衣服都没动过,衣柜里自己拿。这身换下来,明天让佣人给你洗了。”
金韫婉回过神来,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去衣柜边拿了睡衣,抱着就钻进了浴室里。
她和盛沛霖现今这种尴尬的关系,她才不想要盛沛霖能看到她只裹着一张浴巾就走出来的样子。
等金韫婉洗完澡,盛沛霖已经睡下了,只为她留了一盏小夜灯。
金韫婉蹑手蹑脚地走过床边,看着盛沛霖的睡颜,心想着他倒是睡得安稳,她脑子里却满满都是事儿。
金韫婉出了结婚那次外,基本上是没有以元帅夫人的身份公开见过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那群学生家长。
能够靠自己在新的政权下爬到他们如今的位置,自然是需要本事的,那些家长一定个个都是人精。
她这样想着,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盛沛霖,对这个他做了个鬼脸这个家伙才是人精中的人精,不然怎么会成为北都城的头号人物。
金韫婉掀开被子睡下,她眯了会儿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不停翻来覆去着。
“你很吵。”盛沛霖忽然翻过身来对她说道。
金韫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抿了抿嘴唇,小声问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的叹气声那么大,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吵醒。”
金韫婉只好缩进了被子里,回道,“那我尽量小声点,让你听不见。”
两人缄默了许久。
盛沛霖又开了口,“你是在担心明天的事情?别担心,你想要怎么做直接说就是了,又不是谈生意,他们不会讨价还价的。”
说白了,她要做的就只是狐假虎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