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了好久,才寻到自己买下的股票,看到数字那刻脸色骤然丕变。
“怎么会这样?”
她买的几只股票,全部都在跌。
盛沛霖看了一眼一旁脸色平静的封花月,走到金韫婉身旁,冷静地对她道,“这不是当然的吗?这些股票大涨的原因本来就是一场骗局,泡沫被戳破了,当然会降。你出门得急,都没来得及看今日的早报吧。”
金韫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不可以给我穿小鞋,这不公平!”
“什么叫给你穿小鞋?我这叫做合理辟谣。为你一己私利让北都百姓生活在惴惴不安中,金韫婉,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金韫婉一下子被他这话压地没了脾气,可她仔细一想,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那你怎么不之前辟谣,偏偏在今天辟谣。”
“因为昨天姜孝予才看到你坐着裴启光的车回来,我才知道他没带着余柒柒回新京。”
金韫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信他的鬼话,要是昨日姜孝予没看到裴启光,盛沛霖肯定还会找别的借口。
这件事本来就是纸糊的空壳子,要不要拆穿都是盛沛霖一句话的事。
两人对峙间,股价又往下跌了好几个点。
“你要是还不交易,怕是本钱都保不了。”盛沛霖提醒道。
金韫婉没有动,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望着变化中的数字。
“这么急做什么,今天都还没结束,说不定还有转机。”
记者们面面相觑着,既然股价上涨的理由已经没有了,又怎么还会存在转机?
金韫婉没动,记者们也不敢贸然离开,封花月疑惑地看着她,不知她还在守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今日收盘,股价已经跌破了她买入时的价格。
然而,金韫婉还是没有交易。
“金韫婉,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金韫婉只不过在拖时间罢了。
“我要是输了,我自会跟你走,你现在陪我浪费一点时间这么不舍得吗?”
封花月也不知道她在坚持些什么,在他的预想中她应该已经败了,回到元帅府和盛沛霖继续相看两厌,互相折磨,直到盛沛霖烦了,新仇旧恨一起算,并迁怒于肃亲王府。
只要盛沛霖愿意,那么多前朝贵族都垮了。溥醇不过一个架鹰放狗的纨绔子弟,无非女儿苟延残喘,金韫婉一垮台,只怕他连活都活不下去。
可金韫婉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隐隐感到一些不安,和他怀着同样不安情绪的还有盛沛霖。
他已经在脑内复盘了一便金韫婉这一个月一来做的事情。
上了,排练,与余柒柒碰面,照顾受伤的封花月这每一样都十分花费时间,她根本没有闲暇功夫来多赚三百大洋。
这个世道,钱哪儿是那么好挣的。
太阳日渐西移,碎金般的星子铺满了夜空,交易所内日内瓦制造的钟表已经滚过了一圈又一圈。
记者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往日这个时间点,他们早该窝在床上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终于,在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才有记者主动问道,“夫人,大家都困了,这到底是还要等到多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