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韫婉认真地看着那张照片,一个细节都不愿意放过。
这的确是圣诞节。
北都不会有庆祝圣诞节的习俗,十二月二十五号,她阿玛额娘死那天,封花月在国外过圣诞节!
金韫婉不知所措地看向了盛沛霖。
“你还有什么可以和我解释的吗?”
这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
盛沛霖摇了摇头。
金韫婉苦涩地笑了起来。
“说话呀!没想好要怎么说吗?那我换一个问法好了。你还有什么人可以推出来当挡箭牌吗?”
“韫婉,我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要等警察来调查完了我们才能得出定论。不要中计了,不要闹得亲者痛仇者快。”
金韫婉的笑容越来越冷。
“什么亲者痛仇者快,我的亲人不是都被你给杀完了吗?哪儿来的亲者痛仇者快?”
她定定地看着他。
“所有知情者死了,前因后果你就可以随便编了。你真是好狡猾呀,盛沛霖。”
“金韫婉,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要走。”
她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她只怕自己再在这里多待一秒,整个人都会崩溃。
封花月有照片为证,杀害她父母绝不可能是他做的,盛沛霖把所有罪行都推到他的身上,目的太明显了。
出了封花月以外,恐怕盛沛霖也找不出这样一个动机完美的嫌疑犯了吧。
走。
她只想走。
撇开所有人,甚至撇开死掉的小虎子和小豹子,撇开被冤枉的封花月,撇开一切道德和同情心,只要能够离开盛沛霖,她想要逃避一切。
“韫婉,我们先回去。”盛沛霖拽着她的手,想要拦住她。
他无法在这种慌乱下和她条理清晰地将所有故事盘剥出来。
单说封花月那张照片,他完全想不通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他已经叫停了审判,那个律师还故意将照片拿出来,一定是想要借此机会把水搅浑。
“孝予,先清场。”
“是,元帅。”
很快,全场听审人员都被有序地请出一号法庭,伴随着对盛沛霖猜忌的讨论声。
封花月仍旧痛哭着,哭得撕心裂肺。
法警们将现场保护起来,等候着警局接手。
金韫婉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不停地想要冲破盛沛霖的严防死守,想要离开他。
她的身子被盛沛霖死死抱住,动弹不了半分。
“盛沛霖,让我走。”她哽咽着对着盛沛霖说道。
盛沛霖鉴定地摇了摇头。
在金韫婉的思维中,她的杀家仇人正禁锢着她的身体,还想要通过杀更多的人,禁锢她的思想。
她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她不能让自己再被他继续掌控。
盛沛霖是个聪明人,只要自己留下来,给他充足的时间,他就一定还能想到办法编造谎言,让她相信他。
可那张照片是铁证呀。
“盛沛霖,让我走,我什么都不想追究了,只要你放我走……”
“韫婉,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无比笃定。
她是他站在这个位置上的全部意义。
“韫婉,我答应过你我绝对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那你去死吧。”
金韫婉冷冷地看着他。
裴启光给她那把小手枪抵在了盛沛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