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只是她经历了宋美玉的事情以后,怕再遇到危险,待在身上防身用的。
“盛沛霖,你去死吧。”
砰
一声枪响。
盛沛霖的双手松开,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金韫婉。
“韫婉,你……”
他从来没有想过,金韫婉的枪口有一天真的会对准他。
小腹的血液汩汩流动着。
姜孝予惊地张大了嘴,赶紧从远处跑了过来。
与此同时,无数法警拔出了枪,指向了金韫婉。
金韫婉无比清醒,她朝着盛沛霖开枪本就是鱼死网破的一个选择。
她拿起枪,反了过来,顶住了自己的脑袋。
“盛沛霖,你不肯放过我,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她正要扣动扳机,盛沛霖赶紧跨步上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手枪从她手上甩到了地上。
“都把枪给我放下!”
姜孝予刚刚赶来,扶住了他。
“元帅,您……医生!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医生来呀!”
金韫婉僵硬着,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她看到盛沛霖像是泄了力一般,需要姜孝予双手抱着他才能帮他稳住身形。
她从来没有见过盛沛霖这么狼狈的样子。
“送她走。”盛沛霖虚弱地说道。
金韫婉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的心情无比复杂,人也像是完全麻木了起来。
“送她走,赶快离开北都。消息走露,她就活不成了。”
……
金韫婉回过神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人坐在车上,她知道这辆车是开往新京的。
她受过枪伤,虽然只是擦伤,可是已经痛得她受不了,她忍不住去想,自己把子弹打进盛沛霖身体里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感觉。
一路上,金韫婉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送她出了北都。
而另一边,一场动乱已经在北都城中酝酿起来,好在盛沛霖早有部署,姜孝予直接带人用了三天时间将白会在北都的势力全部绞杀干净。
而这三天内,盛沛霖都处在昏迷状态。
“元帅怎么样了?”姜孝予焦急地等在重症病房外,还想要向盛沛霖邀功。
医生摇了摇头,“子弹是取出来了,但是他人不愿意清醒。这是心病,我们也没有办法。”
姜孝予失落地垂着眼,他知道,只有金韫婉在,盛沛霖才有清醒的意念,可是金韫婉早就走了,算着时间,说不定她都快到新京了。
“元帅,您又何苦把她送去新京呢?要是送去西城,说不定她呆不惯,人又回来了,至少来咱们北都港口乘船去大不列颠总比去新京更近吧。”
姜孝予走到了他的病床前,疲惫地说道。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一个人作战,虽然有盛沛霖早就部署好的做战书作为指导,但是他也已经累得整个人都蔫了不少。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家报平安,而是来看盛沛霖了。他想他是懂了一点道理,没有大家又哪儿来的小家呢?
“元帅,您要是不醒过来,孝予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元帅,咱们北都还需要你。”
……
此时,新京。
金韫婉下了车,整个人都恍惚着。
“金小姐,新京到了,这是您的行李,请拿好,我们要回北都了。”
司机和她道了别,毕恭毕敬地将手提箱交给了金韫婉。
金韫婉点了点头,目送着轿车院区。
然后,她回过身来,看着着陌生的街道,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只能静默地站着,等自己那颗麻木的脑袋想出对策来。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金韫婉身边,朝着她按了两下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