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还想问什么但被手机来电给打断,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露出惊讶的神情,对方颂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才接通电话,“姐”
她对方颂使了个眼色,“哦,她好像回去了,签完就走了……大概在开车吧,您这么在乎她啊,我都有点儿吃醋了……”
苏二姐以后绝对是青出于蓝,至少在撒谎这方面。方颂她低头拿起手机,滴汗,上面有一个苏朗的未接来电,估计是手机反扣着系统拒接来电,苏朗给自己打电话没通就转头就给苏沁打电话问情况。
挂断电话,苏沁说,“你给我姐回个电话就说早从咖啡馆走了,这,我们以后,”苏沁想说以后再见,哎,这一别了还什么以后啊,“我也不知道该祝福你什么,本来想要你待我姐好一点的,看样子你对她……”
已经好到掏心挖肺,一条底裤都不留了。
苏沁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就祝你生意兴隆,等我回来再给云裳来一次大的装修。”这是最好的祝福比较实际。两人走出咖啡馆,再一次约定今天下午的谈话不和苏朗提起,便匆匆分了手。
天色已经暗了,但由于是夏天还是有些光亮的。方颂走回车里,闻到一股被太阳烧烤过后汽车里独有的气味,她整理了好心情给苏朗回拨了电话。
接通电话后,苏朗问,“跟我妹谈到现在才走啊?”方颂低头哑然一笑,“跟你妹没说两句话我就走了,她挺嫌弃我的。”苏朗问,“嫌弃你什么?”方颂反问,“怎么想到要送我一间咖啡馆了?”苏朗抱臂站在窗前,“你去平都后,有个自己的产业好一点儿。”
方颂的视线飘向云裳的店招,“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个格调忒高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把店弄砸了。”
苏朗那头有滋滋的电流声,她问方颂,“那你在哪儿?回酒店了吗?”方颂松了松脖子,“在车里坐着呢,在思考怎么解你这个千古难题呐……”
苏朗笑道,“嘛时候,我成了你的千古难题?你倒是天天给我出题,总是不接电话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让苏大主任做题,这可就折煞方颂了,“怎么,我有让你七上八下打水吗?你细胳膊细腿的,别把自己弄到掉进井里了。”
苏朗率先将军方颂,“怕你不收这份礼物,说什么太贵重不能收……”她料定方颂这么久才给自己回电话是因为这个弯没转过来。
方颂嘿嘿一笑,“我牙口不好只能吃软的。再说了,你去哪能找到我这个水平的店长啊,我还算便宜了你呢。”
苏朗听到方颂这么说也就安心了,自己在视频里不跟方颂提这事是不想听到拒绝,平时为送礼物争个几句就算了,这是方颂过生日如果再吵架就太伤感情了。
苏朗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条裙子往身上比,“这次去,有跟你之前的同事约吗?”方颂找到座椅的调节开关索性躺着给苏朗回话,“约什么,见面么?都已经是点赞之交了就不在乎见不见的了。”
大城市的好处与不好之处是人情淡漠,不必担心自己一举一动被人看在眼里。
挂断电话已经快8点了,这个时间正是平都人民的下班的晚高峰。路上的车堵在一起,尾灯亮起的时候就像一串几百米绵长的冰糖葫芦,方颂反糖,避开黄金路段信马由缰的走了一条小路。
有一段时间她特别喜欢这种乱走,如果没有时间上的限制,她能每天都尝试走一条新路,虽然大多时候是走到了死胡同或者走了一大圈,又绕回到原路上。
虽然浪费了时间,但时间不就是用来做些无意义的事才显得高级么?这次乱走的结果是,方颂穿过了走到了百子湾桥下,她皱了皱眉,“诶?怎么到大成国际了?”
看来肌肉是有记忆的,她来平都的那几年,在百子湾的大成国际度过了几千个黑白颠倒的日夜。她锁了车门从停车场后面绕出来,走到商业街的正门,湛蓝色的衬衣在商业街的灯光映射下勾勒出一痕复古的色调。
方颂垂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对应着记忆里仅存的印记。她举目四望像在找着什么,空气里有爽朗的一笑,她的笑眼中出现了一家足有2层楼高的大型超市,超市外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她又朝被遮挡的一角望去,不知道那家春天咖啡馆还在吗,师总监请的那杯咖啡还在记忆里飘香。
香味过去,她的鼻头一酸,难怪歌者吟唱,往事不要再提,世事已多风雨。有关昨天,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它是烟花燃烬后的一地狼藉。在她刚和苏朗搭上线的那一年春节,方颂去江滩看了一场烟花秀,苏朗问她,现场效果怎么样?
方颂答,搁古代,君王想长生不老天天吸食硫磺,咱今天飞黄腾达被御赐了一回,吸完感觉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凡夫俗子,硫磺这玩意味太大,太呛人!
这一篇之后再见就是2021了,对,下一篇翻新篇进入新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