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转瞬间,我看清楚了那人影的脸,他是袁丹木。
“来人啊!有刺客!”我一边大叫一边又挥出软剑朝着袁丹木的面门打去。
袁丹木手中没有武器,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周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很多人朝我们这边赶来,伴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和喊叫。袁丹木一慌,转身逃走。
我正要追,却被我哥叫住:“别追!”我哥双手捂住胸口,袁丹木的那把刀还插在那里,声音低弱,面色惨白。
“危险,别追。”我哥见我犹豫,又说了一句。
褐樟第一个冲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赶紧扶住我哥,又问我:“主子,怎么回事?”
“是袁丹木,袁丹木那混蛋,我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就在我说话之间,更多的人飞奔而来,梁大海和其他护卫也到了。他们帮着褐樟将我哥往床上抬,有人飞奔着去找随军大夫。
我看了看众人,转身朝着袁丹木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空中有一轮弯月,淡淡的月光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天地都一片朦胧的白。
我追出一段路,左右查看,却分不清袁丹木逃去了哪里。他也许已经逃向雪原,逃离了军营,也许还躲在这里某个黑暗的角落。这一块都是军士们的住所,他也可能躲进了哪间屋子。
这时,军营里更多的人在走动,我听到大家奔走相告,要捉拿刺客袁丹木。转瞬间,军营里灯火通明,一批又一批的人开始井然有序地搜查军营。
我想那个袁丹木此时要确保安全,断不可能躲在人多的地方。他要逃往关外也是不可能的,通往北翌的关口门关得严实,关墙又高,他出不了关。那他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逃往尚赫内地。他要逃往内地,必定要穿过雪原,要穿过雪原,他必须要有马,或者至少要有足够的粮食。
如此一想,我赶紧往厨房方向跑。他说了他和厨房的阿路是老乡,那他还会不会去厨房找阿路?我一路跑一路想,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能在厨房找到阿路,或者至少问出阿路的住处来。
奔跑间,我不经意一抬头,忽然看到关墙上一团黑影正朝着这边张望。为了防止北翌人的袭击,关墙上每时每刻都有官兵巡逻。按理说,无论下面出了何事,那些巡逻的士兵都应该紧盯着关外而不是如此看热闹般的朝着关内张望。
我停下脚步,定睛朝着那团黑影望去。尽管那团黑影的脸背对着朦胧的月光,但我还是认出来了,那正是袁丹木。
我拔腿就朝着上关墙的阶梯狂奔,边奔跑边叫喊:“关墙上,袁丹木在关墙上。”
我这一喊,四周的军士都朝着我的方向聚集,跟在我后面往关墙上狂奔。
我是第一个上到关墙的,我一爬上去,就指着袁丹木对着关墙上巡逻的军士高喊:“快,抓住他。”
那些军士看着我一愣。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对于他们来说,我是谁他们都不知道,而我和袁丹木都穿着新兵的衣服,他们不听我的很正常。
而不远处的袁丹木却似乎并不想逃走,对着我得意洋洋地笑。
我急了,一边朝着袁丹木冲过去,一边大喊:“抓住他,他杀了段副将。”
我挥起软剑就朝着袁丹木扫过去。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大铁棒槌,那棒槌的头部还像仙人球似的长了密密麻麻的铁刺。我的软剑朝他挥过去之时,他抡起棒槌就挡,一只腿半蹲,另一只腿便朝着我扫来。我后退两步躲过他的腿,软剑毫不示弱地又朝着他的腰部挥过去。没想到袁丹木的武功还真厉害,他双腿微屈,头往后仰,像根被风吹弯的草似的躲过我的软剑,紧接着手中的棒槌朝着我握剑的手扔了过来。
我吓得赶紧缩手,可惜还是太慢,剑柄被棒槌击中,我的手腕和虎口一阵剧痛,软剑就此被击落,袁丹木的棒槌也掉落在地。
我们的打斗只在须臾间,俩人的武器都脱了手。
关墙上的官兵此时已经将我俩团团围住,身后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和人声,我知道跟在我后面的官兵都上来了。我心中一阵暗喜,无论如何,我这边人多,这个袁丹木是跑不掉了。
“主子!”我听到褐樟叫我,循声将头转过去。
可就在这时,我被人猛地从背后抓住肩膀,然后双手被反擒住。袁丹木的声音阴沉沉地从我身后传出来:“不许动!谁要敢过来,我就把他从墙上推下去。”他边说边拉着我往关墙边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