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看着,沈愿倏然觉得那个背影有些眼熟,再联想到刚刚在魔宫主殿他看到的青年
沈愿当即跑了过去,高高兴兴地喊了一声:“傅大人!”
饶昔听到声音,转身一看,就看到红衣少年兴奋地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那鲜艳的红色似乎与远处的红墙融为一体,衬得他唇红齿白,靡颜腻理,好一个翩翩如玉少年郎。
没过多久,沈愿就已经跑到了饶昔的身前,他刚想开口,忽然听到眼前青年发出致命的一声疑问:“你刚刚在游辞面前不是表现得都不会走路了吗?”
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黑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红唇轻启:“现在看着,倒是十分健康啊。”
沈愿脸色一僵,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刚刚刚刚那是权宜之计,毕竟魔尊那么厉害,我一个小小的魔修又不能跟他硬碰硬嘛。”
说着说着,少年的神色变得十分委屈。
饶昔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这个没怪你,不过,”话锋一转,他又说,“我听游辞说,你好像一直以来都过得如鱼得水,那么”
饶昔似笑非笑,“你之前说的不想再偷偷摸摸躲藏,整天担惊受怕,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被别人抓住,像个东西一样关起来是骗我的喽?”
明明青年好看的眉间都是笑意,沈愿却感觉到了话语里蕴含的凉意,仿佛一阵刺骨凉风吹过,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透露出紧张来。
沈愿连忙摇头否认,“傅大人,我真的没有骗你。”
饶昔唇边笑意褪去,“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这是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话落,他利落地转身离去。
沈愿小脸顿时惨白一片,他看着青年毅然离去的背影,心脏仿佛被人拉扯撕开了一样疼,就好像他即将失去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失去以后,他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了。
红衣少年的右手紧紧握住,复又松开,像是要抓紧什么一样虚握了几下。
他从很小开始,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论关系再怎么好的亲友,都有可能因为一些事情反目成仇,甚至变得仇恨至极,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因为他的天生媚骨,全身上下皆是宝物,他有着这样的资质,就像怀璧其罪,无论谁都可能为了修为、为了利益而伤害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从没有人例外。
既然他们都想要利用自己,那么他也可以反利用他们。
自己的容貌是他最大的优势。
所以他游走在那些人的身边,讥诮地看着他们为了自己痴迷,冷眼旁观他们争取自己,在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后,利用摄魂术迷惑他们抢夺财物逃生。
后来摄魂术升级,他开始主动出击,他就这样骗了很多很多的人。
直到一年前,遇到合欢宗宗主王栗。
王栗长得貌丑无比,不过有离识的修为,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天生媚骨,还想把他当炉鼎。他打不过他,试了摄魂术也没用,只能先嘴上答应下来,跟王栗回了合欢宗。
那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日子,合欢宗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不过碍于王栗,倒是没对他怎样。
王栗养着他,想等他的修为再高一些,还经常做一些让他恶心的事情,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应着。
之后他的修为终于到了吞噬期,王栗打算跟他双修,看到王栗那丑陋的容貌他就恶心。
那天晚上,沈愿打算奋力一搏,大不了死了算了,也不能让这丑人得逞。
其实他是不想死的,以前那么艰难他都活下来了,自然是不想死的,但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沈愿躺在床上,咬着下唇,手心里都是汗,在王栗准备压下来的时候,他闭上眼睛,用上了摄魂术、夺魂术等各种法术,甚至把灵力都聚集到了丹田。
那颗红丹在他丹田里缓缓旋转,他想,要是失败了,他就自爆,和王栗同归于尽。
他脸色苍白,身体抖如筛糠,汗水顺着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流下来,将床榻都濡湿了。
结果半天没有听到动静。
等沈愿睁开眼,看到王栗倒在一边,闭着眼睛,好像没了气息。
他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去探王栗的鼻息,没死,他松了一口气。
沈愿坐在床榻上,紧张兮兮地等着王栗醒来,他的灵力飞速运转,一旦不行,准备立刻自爆。
过了一刻钟,王栗醒了,而且还成了他的傀儡。
其他时间王栗都是正常的,但是一旦他有需求,王栗就会立刻完成他的需求,并且王栗根本不会觉得有问题,而且平时做事也潜意识不会让他不舒服。
他就这样在合欢宗作威作福了一年。
直到沈愿去了琏生城,平时他也会自己出来游历,而这一次来到琏生城,他遇到了一个人。
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沈愿直接怔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他遇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人,比他还要美的人,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小绿茶也逃不过昔昔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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