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势头太猛,一时之间收不住,蹭一下从谢珵矣眼皮子底下飞驰远去,急奔出一段以后,拎着鞋拐了个弯回到他眼前。
有点喘。
“……你,走太快了。”
“把鞋穿上。”
谢珵矣拨了个电话给司机,让他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来,接着一垂眼,见她穿只鞋都摇摇晃晃,一只脚连连踩空,她飞起一脚把鞋踢出老远……
十分畅快的样子。
谢珵矣耐着性子,帮她把鞋捡回来,再拎起另外一只,最后直接把人拦腰抱走。
酒店门口的司机发现人来了,赶紧打开后车座的门。
谢珵矣把人抱上车,随后也入内,抓着她的脚帮她把鞋穿上,然后沉声说道:“坐好别乱动,否则半路把你扔下车。”
喻诗问感受到了威胁,很识时务,真就坐着不动,一直坚挺到家。
途中她一度以为自己的腰可能要断,所以当她看到熟悉的街景时,险些激动得清泪覆面,等车一停,扔了句谢谢,马上就开门下车,一溜烟没影了。
包包连带手机都还留在座上。
喻诗问整晚半醉,不至于断片,所以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昨夜的片段似疾风骤雨席卷而来,纷纷涌入脑海,由于信息量太丰富要素太强悍,她一时接受不了,捂住被子惊声尖叫。
酒乃降智毒药。
昨晚她归心似箭,东西还落在谢珵矣车上,所以今早两手空空去了公司,而等她到了以后,发现她的包包已经放在了她的工位上。
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转念又生惊惶。
平时喻诗问在公司里,一天到晚碰不上谢珵矣一回面。
谢珵矣经常外出,要么出差要么应酬,即便是在公司的时候,要么待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要么召集各部门总监开会,极少出来走动。
所以自从那晚之后过去了两天,一切风平浪静,日子照常地过,喻诗问一颗心仅是稍稍安定。
……
这日下班前,喻诗问去打印室打印资料,没想到打印机上面贴着一张纸,说打印机故障,让有急用的人去找秘书室借用。
秘书室的打印机是谢珵矣专用,因为他经常有大量且紧急的资料需要打印,为了不妨碍工作,所以不和公司员工公用。
喻诗问想了想,还是去了秘书室。
秘书室里还有好几个人加班,这说明老板也没走。
林秘书这会儿也在打印文件,见到喻诗问过来就猜出她来干什么的,因为今天已经有好几个部门的人过来借打印机了。
她说:“不好意思啊,你先坐一会儿,谢总急用,我得赶紧把资料整理出来。”
喻诗问笑着说:“没关系,我不急。”
这资料果真急用,林秘书这边还没整理好,谢珵矣就亲自过来催了。
林秘书连忙应道:“就快好了,谢总。”
谢珵矣走之前,发现喻诗问也在,于是问了句:“你们办公室的打印机还没修好?”
谢总似乎心情不佳,秘书室里人人噤声。
喻诗问一时也不知道该应些什么好,因为这是显然的事实。但这是行政部的问题,打印机故障了一整天,行政部没能及时处理,很影响某些部门的工作进度。
喻诗问险些以为自己要成炮灰,没想到谢珵矣问了一句就走了,她不由生出劫后余生之感,转头冷不丁和林秘书对上一眼,两人都没忍住笑出声。
谢珵矣平时对底下的员工还算随和,但也因为如此,他严肃起来才更吓人。
喻诗问打印完自己的资料准备回办公室,出来看见回廊拐角处的通风口有一道人影,就立在窗边,月光洒落他的肩膀,晕开一身青白。
她贴着墙走,放轻脚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
没想到他忽然转过身来,正在听电话。
喻诗问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仿佛被订在了墙上,接着就看见他做了个喝茶的动作,意思是让她帮忙煮一杯咖啡过来。
喻诗问会意,点点头走了。
这回仍是不知道他什么口味,索性又带上便携装的糖和奶,端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通话。喻诗问把咖啡带给他,糖和奶摊在掌心。
他只接咖啡,其余的让她拿着。
沉默时,喻诗问想起那晚的事,心尖上就像是悬崖立了一块砖,随时要掉下去,摔个粉碎。
与其惶惶度日,不如开诚布公。
她可不想以后每次见到老板,都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想说什么?”谢珵矣似乎看穿了她。
喻诗问稍作考虑,然后直接就说:“那晚的事,麻烦您了。”
“哪一晚的事?”他问。
喻诗问看他一眼,忽然间心底有了盘算,于是说道:“聚餐那一晚,我好像喝醉了。”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做了好多梦,第二天醒过来记忆有些混乱,不太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应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谢珵矣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提醒你那晚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那倒不用……”
他把咖啡搁在窗台上,片刻后又开腔。
“你跟我说话不能老实一点?哪那么多弯弯绕绕?”
喻诗问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去,她半垂着脑袋,“我错了老板……”
谢珵矣微侧着身看她,趁着月,她的脸晕开一片白泠泠的清丽的光,偏偏唇染绯色,唇缝微张,更显唇线柔和美妙。
我来啦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