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狂情以为是青鱼干的,兄弟以为是青鱼干的,就连这下老婆都以为是自己干的,他还是不解释。
青鱼:“你怎么不变男相,变不回去了?侧过脸干什么,美人含羞?”
无三转回头。
两人静静对视后,无三给他一只手,“背我走。”
“去镇上,”无三在背上说,“看你干出的事。”
依河镇千瞒万瞒,就是怕被人发现都是死人,死人在卖菜,死人在开饭馆,死人在带娃,死人在做跟活人一样的事。
无三:“他们是你杀的吗?”
青鱼:“是绿篱,我救活了人,替她替自己遮盖这一切。她是屠人的刀,我是递刀的人。”
无三默了片刻,好像松下口气。
“你怎么会这么想?”
“事已至此,我跟她已经分不开谁黑谁白了。”青鱼忧心的说:“最近不要再多出事,我感觉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无三其实也感觉到了,是龙意,他再敏感不过。
龙意是食物链顶端给被捕食者的天生压迫感,骨子里惧怕。但龙一向盘于海里,现在这种翻腾,像是鱼群中被撒了张大网。
青鱼有一点奇怪,“为什么龙骨扇你不怕,这么怕龙?”
无三:“龙骨玉扇是白漏拿他祖宗尸骨做的,已成玉质,而且它的龙意被符文压了。”
青鱼:“你是说……符文大过龙意?”
青鱼:“百漏是谁?”
消息闭塞。
无三:“这么没着调的名字是河伯自己取的,白漏,他的制器术已经登峰造极了。”
积云过山,周围下起了旱天雨,雨天非常适合打盹睡觉。青鱼手肘扑了个空,他准备爬床睡觉去。
扇中的无三:“李奶奶呢?”
青鱼看扇子一眼,它浑身温润,泛青不单调,上面有非常好看的咒文,笔笔流畅很有舒适度,纸页几笔画风突变的水墨潦草收尾,犯病呢这是?画这么悚怖。
无三:“喂。”
青鱼回过神:“山上住着,种种菜,我俩过去就是一农家小院了。”
无三忽问:“不死人会不会?”
青鱼默了两秒:“会。”
“它们非常容易受到怨气侵袭,成为别人手下兵器。”
无三:“你要怎么控制?”
青鱼:“把怨气吸过来。”
无三:“不行!”
青鱼无事笑笑:“我已经是仙人了,不是凡人那样容易失控,而且别无他法。”
雨打在柚子叶上,密集透不过气。
擦桌子的秋玉看着不远姿色高她几分的长椿,我明明做得更好,凭什么她工钱多我?
掌柜:铺子赚利了不该分我一半?结果告诉我三七分,幸好这没按押字据,你才入江湖怨不得我。
无三出了这里走在街上,街上大小不一的黑团绕在他们头上。无三挑了最大的那个给他一顿揍,“你能不能别叽里咕噜的,给我安生点儿?”
那人:“我说什么了啊?你鬼上身了吧?”
无三:“你说要毒死公孙一家。”
那人磕巴住了,接着周围越围越多人,他开始催眠众人:“我看不是我想是你想吧?”
“松开!”他本意再添威风,结果无三手劲有点大,又拉不下面子,“这人有疯病,乡亲们离远点,今天出门算我倒霉,娘的晦气!”
无三被他抵着脸喷口水,松开了。
他骂骂咧咧地走,回头还望了一眼,无他,就是看这人还纠不纠缠。
无三回来,青鱼到了乌漆麻黑才回来。
无三看他脚青一块,脚底也跑脱了皮,衙门做事得从打杂开始做起,“你这样做没必要。”
青鱼:“阿清想我找份安定事做,不然她整天念着睡不着觉,我想等我升了正式捕快再告诉她这个消息。”
无三:“好肉麻。”
青鱼摊开手,“给你带的扇坠,既然你已能和扇幻化一体,我看看给你别在哪儿……”
青鱼从床上挪出来点,脚踩泡脚盆里,姿势风骚,给无三戴头发上,别说,黑白墨画添色彩,别有番感觉。
无三盯着那颗坠子看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