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获这几日并非一无所获，让他查到些迹象，还有内部人员的印证。他已经确定，“我来是告诉你消息，梅桥山收集怨气是为召天潮出来。”

白漏陷入下个思考：“如此，天帝和期广琊又会是什么关系。”

看着这人，心里窜着股火，天潮出来期广琊就会把所有力量引他体内，成为别人嫌恶的忠犬，言获都不想看他，“你先顾好你自己。”

那颗蛊虫是浸泡在万人坑生长的，虽然被取出，浊气已经浸染他全身，浊气是邪气，饶是蛊虫自己也无可奈何。

白漏莫名自信：“放心，我不会死。”

言获轻哼，扛着人预备走，“但愿你本事能像你说话那么有能耐。”

勾岚悠悠转醒，等着答案。

白漏实言：“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既然无法从自己身上找回来，”他眼里亮扑扑，“就从别人那里得知。”

找到千负里的时候，他在打理田地，他从田里上来，水从裤子滑下去，没有一点泥污，不忘先穿上鞋。

千负里给他们每人端了碗水，“勾岚的记忆的确在我这里，我的肉身死，它也散了。”他目光转了一圈，“银，他不肯见我吗？”

白漏抓了两次都没把碗端起来，无奈地指指它，然后把怀中瓶盖揭掉，瓶口没有动静。如果是银不愿意，白漏就要把木塞合上。

银从里面出来，气哄哄的。

千负里笑了，“小裴，你还是原来那模样。”

银：“你少套近乎。”

千负里倒直接：“如果是仰慕，为什么不直说呢？”

“如果你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银脸上应该切换了好几种表情，最后是愤怒，“你……”

公孙晔及时站在两人中间，他的身份足够让两人醒过来。加之公孙晔一直抱着把伞，那把伞跟它主人一样，没有锐利的刀锋，却立在那里孤寂神秘。

千负里正了神色，慢慢走勾岚前面，勾岚有点紧张。

“你从前，是个刺客。”

“极乐的母后是绝对不会让他喜欢男儿，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所以该怎么办呢？

下令砍去他四肢，放置陶罐之中，很快他就会因为排泄物到身体的腐烂，一点一点烂得不成形，直到上方咽气。

极乐进宫回来后冲进殿中，他已经死了。极乐脑子里嗡嗡的，那是在他还不知事什么都还不懂的时候，以为他喜欢海棠，“你喜欢海棠？”

就派人给他种了一院子的海棠，一直以为是这样让勾岚惹来杀生之祸。

但今日再看海棠，才蓦然想起上次宫宴，母后拈着锦帕说：“皇后娘娘是贵人忘事，我也见过她的蜀绣，京城虽会的人不少，但是她的神韵、习惯我早记于心，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海棠。”

皇后娘娘没有子嗣，才有太子极乐。

容娘娘太子妃都不是害他的人，是皇后娘娘，丫鬟还是没说实话。

他提着衣服跑上长阶，将海棠花给她看，“母后说是因为儿臣喜欢男子才将他杀了，可当日却将儿臣府中侍卫丫鬟也杀了，因为您是在灭口。”

后面的人才赶上，也无一例外气喘吁吁，极乐拉来那个丫鬟，“她是皇后娘娘的人。”

婢女跪下，不断申明：“奴婢是容娘娘的丫鬟！是容娘娘指使。”

极乐喊到：“母妃？”

母妃继续做她的刺绣，没有太大的波动。她眼不离刺绣，这种情形最怕的就是，“母妃知道他无辜，我这么做，就是想除她眼线而已。”

极乐：“为什么？你不是我母亲吗……”

母妃眼离开社稷图，满是生冷，“把太子带回房。”

没多久发生兵变，后门早已布好逃离的马车，太子府一片火海，烧着遍地的尸体。

当日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因为皇帝见到了爱情，就收有夫之妇当妃子。并没有发生可悲可叹的爱情，有的是恨。得到人后的确有段时间宠爱，没多久宫外传来夫君暴毙，原因自不多想，君王，没人敢论是非对错，母妃得为了夫君的骨肉巴结讨好他，争宠谋权还是显现在他母妃身上。再后来母妃斗败了，太子府烧个彻底，野种在逃，孙牟干瘦条把自己吃成了憨态可掬的胖子，在机关里办事。

千负里：“你手里东西是他的折刃，你悄悄留下的。”

勾岚走后。

白漏：“想不到国师还会编这么美的故事，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千负里转回身：“真相？”

白漏之前是神，信徒祈愿烟火之地，如附耳目，“极乐和他义父在逃，官府找了很久也没捉到人，极乐还在眼皮底下扒了先皇的坟，听说把皇上气得不行。之后赏下重金，假太子余孽于城郊被一人之力全部剿灭。”

白漏说不上来的笑：“一人之力……”

“其中虽不乏浮夸部分，但我想这个太子是不愿跟追杀的人打，然后下属护主人，义父护太子，最后太子撞来上来，噗通，但他没立刻死，因为伤不致命。”白漏拿剑放身侧，斜上往里送了些，“所以断刃才会是这个难受的长度。”

“由胃部送入胸腔，太子这样抱着对方肩上死亡。”白漏收回手，扮猪吃老虎道：“我也没亲眼见到，是在你讲完故事后猜的。”

千负里笑而不答。

众人走后只剩下银，两个差不多都是死者了。看见千负里，就像看见曾经的自己。

“国师大人。”

传闻中的人物见不着，裴测就想法子跟在后面，在一个阁楼里挤着看他时，周围都在奉承巴结说着讨好的话，他却是不合时宜，“你你是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