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递来了请柬,白漏打开,险些以为看错了,“婚柬?”
“哦我的天。”平静的说完这四个字,他翻开内容,里面写着林宥佳和盛繁花大婚,容他消化消化……
后天,的确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盛繁花成亲,他师弟不可能不去。白漏混入白林,陡然发现祭司换了一个。
洛姜侧躺在床上,执着烟杆,吞吐自然,“白漏?”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厮是期广琊还是洛姜?
洛姜起身,白漏跟过去,看着洛姜屁股扭一扭的。
“他们所有的准备已经做好,今年的一月二十九日是阴阳交互偷天换日的机会,你能感觉到乱吗?”
白漏拿走他的烟杆:“不是,咱能正常说话吗?”
洛姜呛两口白烟出来,眼睛都泛红了,嘴依然欠:“等下回去,这几天有多远滚多远。”
“这就正常多了。”白漏往那祭台上一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刚想把腿搬上去,洛姜似乎极其顾忌那地方,一把将他打包搂走。
白漏:“诶诶诶”
洛姜:“生死悲的事情你是不是得解释下了?”
白漏:“什么生死悲?哪个生?哪个背?”
洛姜拿他耍赖没办法。
白漏拿起祭台上苹果,嚼得满口香甜,“我…今…天…来…是找你去参加烦花师兄大婚的…”
洛姜:“繁花师兄?哪个繁花师兄?”
白漏险些一口喷出来,然后转转手里苹果,觉得重返的这些年有点迷幻,不真实,“我本意是想清除你身上十二罪恶,我一直奇怪它和你有什么关系,和那个在背后推动的人什么关系。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其他人都没做过的事,把它们收集拼起来,会出现生死悲文。”
“是预言。”白漏掏了掏身上,一穷二白,“嘶,放哪儿了……”
洛姜把东西拿出来,夹在指间,上面是一种很古老的文字,所以里面记载什么,还是得问这个不听话的。
洛姜:“在我这。你会说吗?”
“不会。”白漏来拿,洛姜这次没给,“龙宫发生了什么?”
白漏先是愣了,然后大事无碍小事皮毛道:“就是龙宫被伙人洗劫了呗。”
洛姜:“还抓了几条龙走,用钩子夹进飞离的龙身上,直到它精疲力尽再拖回地面。剥皮、拆骨、抽筋,哪怕是掉下来的鳞片都能卖个好价钱。”
白漏眯眼看着他。
洛姜:“我知道这些是几年前听闻的事,我不知道是这场屠戮长达十年,你的父王把族人送给渔人卖钱,真不是个东西。”
白漏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也被骂了,张了张唇:“的确不是个东西。”
洛姜:“白漏。”
每当他这么喊……白漏后退,腰撞到桌子,他忙把罐子稳住,两只手已被洛姜抓住后向按墙上,受他潜移默化,这下自己也享受了番被拉衣服的羞耻,然后衣物回来,洛姜头抵他的肩窝上,两人这样平静的靠着什么也没说,片刻后白漏感受到肩膀处一片温热。
五岁,离开龙宫生而贱种,母亲搂着怀里的龙十九,比他更悲伤,那么小一只就浑身红淤,他的衣服还是一个宫女脱下给他的。很大的床边,每次衣物回来就是一场恩赐,亲情暖意得让他发抖。白漏能说吗?他怕回忆起来自己先崩溃,这还没让听故事的吃到囫囵个儿呢,自己在那里哭的得劲儿。
白漏不碰女人,还记得酒气熏天的龙王骂他们恶母女吗?
白漏把房里东西扔得到处都是,最后他还要收拾回来,这大概就是无聊人的乐趣,“诶你说,送个什么礼好?”
期广琊:“你送什么礼都一样。”
白漏已经对他们的切换适应了,“那我自己选了?”
期广琊哼一声,再懒得理。
白漏手中选着东西,自然的问:“那个祭台是专为我准备的吗?”
就算被他发现,期广琊也没惶恐,怕他会跑,“等到后日你躺上去,你就完成了你的意义。”
“可我突然想惜命了,我的意义不是为飞蛾扑火的悲壮牺牲。广琊,你能停止计划吗?”
期广琊没有说话,白漏苦笑了笑,“你看,礼物做好了。”
期广琊侧过头看了眼,河伯手里用几样看着很随意的剪角拼拼凑凑,组成了一个兵符。
盛家张灯结彩,今天是晚宴,明天是正宴。门口报礼的人喊到:“洛家银两五百,兵符一个。”
“噗,什么?兵符?”宾客中有意尖酸他,“阴兵符吗?”
“能召来几个?一些个老弱病残?”
洛姜逃不了要面对的流言蜚语。
众人注意被吸引过来,“他不是被龙虎山除名了吗?”
也有人不认识,只见院中两个少年,一个衣襟掺雨晚间拂风,一个斗笠斜撑泯唇默言,“谁啊?”
“白衣服那个,十多年前的事了吧,掌门最得意弟子,当年龙虎山那么吹嘘夸赞,憋出个屁来。”
“哈哈哈……”
白漏就是那个沉默寡言。就算河伯在天庭上德高望重,闻之色变,在别人眼中他也是个不会说话,心里素质极差的人。
白漏:“你师兄婚宴上,还是要喝一口。”
期广琊极不耐烦,连装都不想装了:“我说了不会。”
白漏拿出他炼的蛊虫,是一个甲壳。
期广琊在白漏面前不用城府,以致他问出的话和傻白的表现:“这是什么?”
白漏停在那里。
期广琊并不会蛊虫。
白漏:“这个含嘴里,酒会像白水。”
“说了我不喝。”期广琊把杯子打掉,然后在众人诧异目光中一杯接着一杯灌嘴里,这一前一后行为异常。
白漏愣了愣,然后松气一笑,“还好你回来了,我不会应……”
“碰”回来的洛姜就这样趴着晕酒了。